符三很欣然,她猛地站起,赶快梳洗打扮,开始翻找衣服和首饰。叶华不明白媳妇的打算,“你老实点,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符三狠狠瞪了他一眼,“果然,还没生下来呢,我就成第二了,你个大猪蹄子!”符三嘴上吐槽,可动作半点没慢下来,“放心吧,我问过太医了,怀孕的女人,没有那么娇贵的,韩相公嫁女儿,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能缺席呢!”
符三翻出了一身衣服,小袄、襦裙、褙子……全都是鹅黄色的,和往常偏冷的风格不同,今天的符三雍容喜庆,就像是一朵怒放的牡丹,从里往外,透着贵气。
“怎么样,不会给你丢人吧?”
叶华紧紧盯着小妮子,她是越来越会捯饬了,没错,就是个狐狸精!
人家成婚,你跑去凑什么热闹,争奇斗艳啊?
“哥!”符三柔声低唤,甜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心头颤抖。
“韩熙载心里还有气呢,听说韩家的妇人没来几个,我去帮着撑撑场面,让任天行顺利把韩姑娘娶回家门,他们成亲了,任天行就会老老实实给你卖命,还要开放安南岭南……咱们得多挣点家当,万一咱们孩子是个败家子,得给他准备足够的家当,是吧?”
媳妇的理由总是恐怖如斯!
叶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她有一点是对的。
韩熙载的确不喜欢他的女婿,韩相公很生气。
“韩熙载在江南文人当中,名气极大,改变了他,就能影响许多人,值得下本,我去给任天行压阵!”
夫妻俩达成了一致,符三去韩家,叶华则是直接去了任天行的住处。他在金陵是没有房产的,借用了大媒人魏仁浦的府邸,而老魏的府邸,就是原来冯延己的家,富丽堂皇,稍微收拾,就能充当婚房。
任天行要娶韩相公的女儿,癞蛤蟆终于吃上了天鹅肉。
这么励志的故事,可把那些大大小小的海盗都给刺激到了。
是人是狗,全都来了,冯延己的府邸那么大,居然装不下,把旁边的街道都给借用过来,搭上了棚子。
今天摆的是流水席,光是灶头就有一百零八个,请的都是金陵有名的厨师掌勺。
作为海贼,最不缺的就是海物,光是上等的鱼翅,就送来了三十担!
顶尖的鱼翅宴!
够排场吧!
张灯结彩,鼓乐喧天。
这个场面,简直比起叶华的婚礼还要热闹。
“我说老魏,你当媒人也就算了,热闹点也行,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太过了?”叶华沉着脸道。
魏仁浦贼兮兮笑了,“侯爷,不过,一点都不过,不给任天行面子,怎么好意思把琉求拿过来!”
“啊!”
叶华恍然大悟,随即咬牙切齿,好一个阴险的魏仁浦!你老家伙是真能算计啊!
“侯爷或许还不知道,你进军金陵,老夫也没有贤者,我派人去把琉求的海盗陆续接回来,凡是愿意回家的,授予田亩,愿意在海上继续贸易经商的,老夫给他们的船只登记造册,发放了官凭,从此往后,他们就是大周的合法商船了。”
魏仁浦志得意满,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事实证明,除了叶华这种妖孽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是魏仁浦的对手。
任天行在前面打仗,老魏不知不觉,已经把他的手下都给收编了。光弄来了人,他还不罢休,又惦记上了琉求。
虽然岛屿不是很大,但蚊子腿虽小,可也是块肉啊,魏相公不费吹灰之力,就替大周开疆拓土,这份功劳也是大大滴。
当然了,老魏生怕自己吃相太难看,也怕那些海盗看出来。
这不,他下了血本,替任天行办婚事,给足海贼面子,不知不觉间,吞了十万海贼,多了几百艘船只,上万名水手,还有琉求列岛。
对于缺少水师的大周来说,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就算婚礼场面再大一倍也是应该的。
叶华瞬间就看透了魏仁浦的龌龊心思,他不由得正色警告。
“魏相公,你可听好了,李弘冀的手段不弱,可他最后只能饮恨自杀。我们不会比他强多少,唯一的差别就是海外!没有海外拓展,你我早晚都会身败名裂,甚至下场比商鞅还惨!拓展海外,就离不开水手,这年头,能操控船只,远洋航行的人,都是宝贝!你以权术御人可以,但是别玩过火了,最好你还要拿出一点真心,别打鬼主意,不然……”叶华探身,在魏仁浦的耳边道:“魏相公,你觉得自己的一条老命重要,还是大周的殖民大业重要?”
魏仁浦的老眼之中,迅速闪过一丝惶恐,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
他的确想过,要把水师纳入自己的麾下,让他们唯命是从,增加手里的筹码,抬高在政事堂的地位。
可听叶华这么一说,老魏立刻惊觉,水师的地位,非比寻常,看样子丝毫不在禁军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收服是别想了,能结下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