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
双方就在帅帐,展开了疯狂杀戮。
何承宗的手下众多,而且能打的不少,问题是被人以有心算无心,怎么也没有回天之力,他们困兽犹斗了一阵子,全数被杀,一个没留。
“哈哈哈!”
姚彦洪大喜过望,他取出了李弘冀给他的圣旨,双眼冒光,紧紧盯着,喃喃道:“越王,越王,老子是越王了!”
他扯着脖子怪叫,状若疯癫。
手下人知道他忍得太久了,纷纷跪倒,一起高呼越王千岁,惹得姚彦洪心花怒放。
“你们放心,只要我坐稳了王位,好处都不会少的,钱、官、女人、土地,你们要什么给什么!老子和何承宗不一样!哈哈哈!”
他的笑声还没有停止,就有人慌里慌张跑进来,声音颤抖,“不,不好了!”
“什么?”姚彦洪大怒,“什么不好了?是苏州,还是……”
“是,是北边!”报信的人,大口喘气,费了半天劲儿,才说明白,原来从刘家港一带,有大队人马登陆,登陆之后,片刻不歇,直扑吴越的大营而来,速度之快,简直前所未有!
更要命的是,看他的旗号,居然是大周的旗号!
扯淡!
第一印象,姚彦洪就觉得是胡说八道。
大周不是和南唐在扬州对峙吗?战斗还没打,大周如何能分兵南下?再说了,大周缺少水师,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他们哪来的船只,让大队人马渡河?
“你说谎!”
姚彦洪揪住报信人的脖子,就想掐死他。
报信之人连忙哀求,“真的,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大周兵马已经杀过来了,不信出去看就是了!”
姚彦洪愣了一下,他猛地把报信人扔在地上,扭头就往外面跑,其余的手下都跟着。
等他们出来,果不其然,有一支人马,正在快速接近当中……韩山就是跑在最前面的士兵之一,他曾经是吴越的水手,年纪不大,刚刚二十岁,却已经在军中五年了。身材很矮小,刚进来的时候,细皮嫩肉,像是个大姑娘,几年下来,已经被晒得黝黑,不过他的眼睛一直很好看,很亮很干净。
在过去的日子里,每逢战斗,他从来没有冲到最前面,而这一回是第一次!
韩山变得格外勇敢,一无所惧!
他还能清晰记得,就在前一个晚上,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大周的官,跟自己坐在老船木上聊天,他问自己名字,当自己说叫韩山的时候,他很好奇,说听说过寒山寺,却不知道是不是苏州人。
韩山很高兴告诉对方,自己全家早年的时候,就是寒山寺的佃户,生下自己的时候,老爹不会起名字,就把寒山寺三个字拆开,分别给了三个儿子,自己排在老二,就叫韩山了。
“你大哥三弟呢?”
“死了!”
韩山很干脆告诉对方,那一年长江发了大水,把他们的田都给淹了,颗粒无收……等水退去之后,寒山寺的和尚前来拜访,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还给他们留下了一小袋粮食,让他们煮粥吃。
韩家感激涕零,拜谢大师恩德,可到了傍晚,就有人杀进来,把他们全家都给绑了起来,逼着老爹签下借据,借了两石米给他们。
这事够新鲜的,有人抢钱,怎么还有人硬往手里塞粮食啊?
韩山苦笑,外人哪里知道,借了这两石粮食,有一石五斗要给寒山寺,充作田租。而且这两石粮利滚利,到了第二年,他们还了五石,结果还欠人家八石!
越欠越多,韩家破产了。
老爹累得死在了田里,老娘喝了卤水,他们三兄弟连夜从家里逃出来,后面有人追他们,大哥和三弟都被抓了,只有他幸运逃出来,辗转到了杭城,后来投军,成了水手。
“没事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家到底是交了什么厄运?后来有一次得到了命令,让我替灵隐寺做事,化妆改扮,去逼着佃户交田租,拿不出来,就逼着他们借钱,写下借据……我懂了,我全都懂了!”
韩山用拳头,狠狠砸着邦硬的船木,手背一片血迹。
“我们家是被秃驴陷害了,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来!”
叶华认真听着,他淡淡道:“如果有人帮着你实现愿望,你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韩山不信,他摇了摇头,“那些秃驴结交的都是权贵,他们穿一条裤子的!”
叶华道:“你可知道,大周已经施行灭佛,将寺庙所有产业收回,分给了你们这样的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