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二人面色有所缓解,我继续说道:“姚太太,您试想一下,如果您是一个花季少女,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并且对您展开了猛烈攻势的男人您会怎样选择?他气度不凡,多才多艺,幽默又有情趣,还是单身,这不是很多女青年心中的钻石王老五吗?安阿姨当年会动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后来安阿姨怀孕了,得知自己受骗,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你们那个年代您应该很清楚当一个未婚妈妈的压力有多大!这种压力不仅仅来源于父母和身边亲友,还有整个社会对于未婚妈妈的不认同,不理解,但是安阿姨就这么挺过来了,您不觉得这很不容易吗?”
姚太太扭头看了看我,似乎是认同了,但随即又否认道:“谁让她生的?是我让她生的吗?她自己生,自己带,这不是她自找的吗?”
“我没有办法!”安阿姨歇斯底里道,“当年当我知道姚文宇那个混蛋有老婆有孩子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你以为我想当未婚妈妈?你以为我就那么想要姚文宇的孩子?他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混蛋!难道我就没想过区医院动个手术吗?孩子没了我也就能解脱了!但是医生告诉我会有危险,那时候我太小了,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闻着那刺鼻的气味儿,我连死的心都有,我还记得当时有个小护士推着一堆手术用具从我面前走过,对面来了一个腿脚不好的病患,小护士没躲过,一下子撞到了一块儿,那些剪刀啊手术刀啊什么的一下子都打翻在地,给我吓得浑身发抖,我当时就决定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安阿姨两行泪水簌簌地留下,姚太太似乎也很是同情,跟着一同抹着眼泪。
“那安阿姨,我再来问您,如果您是姚太太,您的丈夫背着你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有了孩子,您看着即将不复存在的家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会怎么做?姚太太说她气出了心脏病,您是不是也能理解呢?”
“我理解,我太理解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没结婚的原因,男人靠不住,尤其是对我这种受过伤害的女人来说,男人就是伤害的代名词。你刚刚说想过离婚,我还告诉你,当年你就是离婚了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这种男人拦在大街上我也不会去捡,这样的骨气我还是有的。”安阿姨趾高气昂道。
这句话倒是让姚太太意外了,她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骗你干嘛?我当时就想,这个男人我是一定不要的,最好是他老婆也不要他,让他无家可归才好。”
姚太太果然是性情中人,对得起自己的身材,她一拍桌子端起了茶杯:“来,妹妹,姐姐敬你一杯,就为你刚刚说的那番话。”
说着姚太太便干了杯。这突然的一出戏不止我蒙了,连安阿姨也蒙了,她犹犹豫豫地端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我呀,有个臭毛病,就是要面子,好胜心强。你别看我跟姚文宇人前恩爱,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从你那件事儿之后,我对他简直恨之入骨,我之前说过想过离婚,但后来为什么没离呢?我怕输啊,我不想输,你想想,我要是离婚了,那姚文宇就自由了,他就能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了,那我得多惨?所以说我没离不是因为我对他还有什么割舍不了的感情,而是为了我的面子。”
安阿姨终于听懂了,她随即也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你还好,没了里子至少还有面子,我是面子里子什么都不剩,这一辈子啊!唉!但我不恨你,就算你说了这些我也不恨你,我知道我该恨谁。”
姚太太听完更是彻底别打动了:“其实要是这么说,我也是不恨你的,只是这口怨气我没处发泄,总得有人替我承受吧?我就哎!不说那些了。妹妹,对不住了,姐姐我出言不逊,我先道个歉。”
“算了,我不是也没吃亏嘛,打都打了,骂也骂了,咱们这不该有仇的两个人就算两清了罢。”
我一看这是要皆大欢喜了,于是连忙确认道:“安阿姨,那咱就不报警了吧?”安阿姨笑着白了我一眼,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还报什么警啊?她打我了,我也打她了,她闺女打了安妮,安妮不也打回来了嘛,都两清了。”
说着姚太太也会心地笑了。
眼看形势大好,于是我提议:“二位阿姨,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们又握手言和了,咱们得庆祝一下,找个饭店咱们吃个饭吧,好吗?”
吃个饭吧,好吗?”
“吃设么饭啊?折腾了这么一下谁还有心情吃饭?再说,就是吃也得等那俩闺女伤好了再说,回头我得劝劝我家姚铭了,那孩子记仇,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咱们这一辈的恩怨不能留给孩子啊,而且我也不能再让她找安妮的麻烦了。”
“这话说的好,一码归一码,咱们的恩怨咱们自己消化。”
“没错,但是庆祝还是得庆祝,咱们俩这么多年就没正面接触过,我跟你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识,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走,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咱们唱歌去,就那个ktv,年轻人爱去,我跟我那些姐妹们也总去,又能唱歌又能吃东西,我请客,算是给你赔罪了。”
姚太太热情地走到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