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定有人想问我,你身为魔神蜚廉,被天尊贬至人间走一遭,就跟玩儿游戏一样,怎么会那般的入戏呢?怎么会让自己陷入泥沼不能自拔呢?
其实道理很简单,看看那些打lol时摔键盘砸显示器的朋友们吧,那不也是一场游戏?而且比我这种亲身体验更简单,那纯纯粹粹就是个游戏,可人们为何要争得脸红脖子粗?
与那些游戏不同的是,我经历的是人世,人与人之间避免不了情感纠葛,有了情感便有了爱有了恨,爱恨交织成就了野心与杀戮。金链子很快就找人搭好了灵棚,一家子有说有笑地嗑着瓜子先聊着家常,没有半点儿悲伤的意思。
“哥,您母亲睡哪屋啊?”我走到金链子旁边问道。
“就南边那小屋,大屋是给我们留着的,但我们一天忙得什么是的也没人回来,所以就放杂物了。哎,你要是不嫌弃你就进屋躺着去啊,我这事儿多,顾不上你。”金链子又抓了一把瓜子。
我进小屋瞧了瞧,没见什么异样,倒是屋里难闻的气味儿让我不禁捂住了鼻子。
从屋里出来我便直接出了院子,然后绕着这座小村庄开始一圈一圈儿地转悠,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被我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发现了王奶奶的身影。
王奶奶坐在一块儿磨得溜平的大石头上,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迎着落日看着她脚边的一只趴在地上睡着的小土狗发着呆。
我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没有说话。
王奶奶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然后指着自己问道:“找我吗?”我爱着她在石头上坐下:“您在这儿做什么?”
“我呀,过来看看墩子。”王奶奶指了指她脚边的土狗。
“哦,它叫墩子?墩子!”我唤了一声,墩子立刻机灵地站起身来到了我身边。
它在我的抚摸下很快身体绵软了下来,然后撒娇地倒地在我脚边扭动着身体。”
“这是邻居家不要的狗,生下来那会儿病病歪歪的,一看就活不长,邻居要扔,我给要回来了,我米汤和干粮的喂,还竟然把它给养活了。因为它太瘦,我想让它再胖点儿,就给它取名叫墩儿,可直到现在也没胖起来。虽说它这命是我救的,可跟着我它也没享啥福,但狗比人强,我卧床不起的这一年它饿了就自己出去找吃的,吃完就回来陪我,要不是这个小活物,我哪能撑到现在呢?真想再摸摸它呀。”
“狗通人性,这狗可真乖。”
“你说我这一走,墩子可咋整?我那些个混账儿女可容不下它呀,但是墩子认家,它哪都不去。”
“奶奶,我跟您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曾袁,任职于殡仪馆,今天您在医院过世,本应该被我们拉到殡仪馆冷藏的,但您儿子硬是把您拉回了家,我留下来是想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毕竟这边现在不允许土葬了。“
“做他的思想工作?哼,你要是能跟那个混账讲明白道理他就不至于成今天这样了!他一天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坏事儿都做齐了,我是做了什么孽才养出这么个儿子!”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报警走法律程序了。”
“那倒也不至于没有办法,我这个儿子,你不能跟他来软的,要跟他硬气起来,还得用对方法,你别看他那一身痞气,但只要吓唬得对,他胆子还是很小的。”
知子者莫若母,王奶奶给我出了一个能治住金链子的主意,虽然那样做我难免会丢人现眼,但理智地思考了一下,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王奶奶许是久病在床无人陪伴,今天逮着了我就大有一番不吐不快的意思,于是我便陪着她在那块大石头上坐着,直到夜色将我们包围。
王奶奶一直在跟我回忆往事,就好像在极力地证明自己曾经活着一般。她从压抑的童年讲到遇到会疼人的丈夫,又讲到孩子们的降生,最后则是比她不幸童年更让人唏嘘的晚年生活。
王奶奶时不时地会问我,她到底错在哪儿了?她说为什么三个孩子没一个孝顺的?她一生淳朴善良,没做过一丁点儿伤天害理的事儿,可到头来养出的孩子一个个都跟白眼狼一样。
两个女儿就不用说了,当年家里穷,可嫁人的时候谁也没亏着,别人家该有的嫁妆她们家也一样不少,王奶奶说就算是勒紧了裤腰带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矮人家一截。后来王奶奶又用嫁女儿的钱给小儿子娶了媳妇,可小儿子不正经过日子,整天投机倒把总想着发大财,后来他认识了一个社会上的大哥,跟着人家混确实赚了些钱,这手里刚有点儿钱,他不顾王奶奶的劝阻立马跟老家的媳妇儿离了婚。
这件事儿对王奶奶的打击特别大,她说她们家的人怎么能办出这么忘本的事儿?还离婚?但这儿子总也不着家,王奶奶就是想插手,人家天高皇帝远,她也管不着。王奶奶一直对她儿媳妇感到愧疚,本来金链子是想让他媳妇儿净身出户的,是王奶奶偷偷塞给了她一些钱,这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些。
其实金链子纯粹就是那种穷嘚瑟的人,据王奶奶讲,金链子最开始就是给一家迪厅老板看场子,挣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