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上,角逐,纷争,明争暗斗,唯有他,谁人都不敢轻易进犯。
或许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沉浮与历练,他的身上,多了几分深刻的棱角、锐气与锋芒,端看着,这样一个男人,就像是刀刻一般,又像是寒夜浸透的利剑,尽管眉宇间内敛,然而隐隐间气势骇人。
从车上又走下来一个女子,穿着雍容华贵的晚宴裙,白色犹如月光披身,配合精致的妆容,美得无可挑剔。
她下车时,男子却并未递出手,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勾住他的手臂,男人却不着痕迹地转身,与她稍稍保持了一些距离。
黎睦月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却很快将眼中的落寞与尴尬修饰完好。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曾接受过她半点!
尽管,她自诩是他未婚妻,李静兰也默许了这话,他却从未承认。
五年前,当他苏醒过来,质问她的身份,她当机立断,对他谎称,是他相爱多年的未婚妻。
犹然记得陆景乔当时嘲弄的眼神,轻蔑又冷漠。
“你说我们相爱多年,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黎睦月惊得无言以对。
她适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失忆,却不意味着变傻了!
五年间,她陪在他的身边,尽管他的记忆恢复进展很是缓慢,然而,即便在他失忆之后,不曾变过的是,他对她依旧冷漠的态度。
虽然李静兰一直在刻意给他们制造机会,这次,巴黎皇宫向他发来邀请函,李静兰特意让她跟着来。
这大抵是与他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只是,全程,他与她零交流。
这个男人,在经历那一场车祸之后,截然大变。
从前,至少慕念桐在的时候,他时常会展露笑靥,以前在美国时,他是很少笑的,然而这样难能可贵的笑,却不是对她。
黎睦月天真地以为,将慕念桐这个名字从他生命里抹去,她便能顺利地取而代之,却黯然地发觉,慕念桐这个名字,确实抹除了,然而就像将阳光从他的世界里带走一般,这个男人,从不再笑,沉默寡言,离开了公司,便很少说话。
欧皇国际将事业迁入国内,他便在京城定居下来,黎睦月以服侍李静兰生活起居的理由,搬入他的别墅,然而这个男人从始至终,不为所动。
“景乔……”
黎睦月有些委屈地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陆景乔回过眸扫了她一眼,却转身便朝着皇宫里走去。
黎睦月焦虑地追了上去。
皇宫门口走到宴会厅,需要穿过一片很大的皇家庭院。
庭院里,种着成片的香根鸢尾,远远望去,紫色的一片。
不远处,一座拱门前,陆景乔冷不丁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花丛便,聚精会神地盯着花朵上停着的一只蝴蝶,很是专注的神情。
陆景乔不由得被这个孩子所吸引。
孩子是典型的东方血统,黑色的秀发,白皙的肌肤,一双灵动的眼眸,犹如凝聚着星河一般,一笑起来时,眼尾上扬,唇红齿白,就像一个小精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