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经略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白发如雪,仙须飘然,一身灰袍随风轻浮,实在是不像一个与邪魅有关联的人。
可是,偏偏张小狂真切的感受到了,在这个人身上,充斥着从内向外绽射出来的邪恶之气。
迷雾遮眼,心却明。
张小狂暗自叹息一声,御动真气,毫无犹豫直将四道法力逼向了卓安然的双臂与双腿。
只听一声惨呼响起,卓安然的腿骨与双臂已经骨断筋折,透骨的疼痛,一下子让卓安然晕了过去。
在离卓安然不远处的地方,那名被张小狂重伤了腿部的无名弟子,被这样的一幕惊得满头冷汗,连气都不敢大喘。
身处半天悬飞的纪经略受雾气遮目,看不到下面的情形,却听的出来,知是张小狂丝毫没有给他颜面,依旧断了卓安然的双腿和双臂。
这令纪经略大怒,下颚的白须,无风自荡,张口便道:“张小狂,你欺人太甚,休怪老朽不客气了!”
纪经略毕竟拥有着六合凝汇贯通之境巅峰状态的修为,张小狂却只有六合凝汇融领之境,他们之间差了两个级别,在天下修行界,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定律,那便是二人斗法,修为可以碾压一切。
纪经略感受到了张小狂所施展的法术的奇异,也感知到了这种法术的强大,但是他却从未听闻,更没有见过。
不过有着修为碾压的定律,他并不丝毫忌惮。
虽说也听闻过张小狂诛杀邢空和秦向天的事迹,但他最终考量的结果却是因为张小狂依仗着一种奇异阵法,占据了优势。
这样错误的认识,并不怪纪经略,只能怪回来向他报讯的人,即便大长老郑子昂不断的说着张小狂绝非泛泛之辈,但终究被其他门人说成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从而被湮灭在众多错误的声音之中。
若非是这样的错误,他一定会用其他的方式来与张小狂交流。
可是不论他与什么方式与张小狂交流,张小狂却都会取了他的性命,因为他已经被邪魅沾染,决不能在时间继续活下去。
这时的纪经略已经施展出了法术“太虚天罡决”,无名宗足以立派,很大程度上便是仰仗着这个法术。
此法有一个独特的性质,那便是禁制对方的法力,在修为碾压一切的修行界,掌握了这种发力,便相当于掌控了强大。
纪经略觉得,凭此优势,即便张小狂有着几分强悍,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只见“太虚天罡决”形成的法芒,从天而降,似乎是要完全将弥漫的雾气湮灭一般。
张小狂身在迷雾之中,虽未回头,却也看的很清楚。
但他并不急,等着纪经略的法力压下来,直到纪经略的法力将漫天的雾气,压缩到很小的范围之后,张小狂太运动真气做出反击。
他双臂上扬,一股紫光顺着手臂而出,一下子将所有的雾气收尽,转化做一种犀利的紫芒,直迎向了纪经略的青光法力。
这一霎那之间,仿佛天翻地覆一般,整座无名峰都颤抖了起来,二十几名无名弟子,见状迅速逃窜,却终究慢了许多,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惨呼声连连响起。
张小狂不禁眉头一皱,暗道:“怎么会这样?”
他的法术是随心意伤人的,绝对不会伤及无辜,即便是在太清宗与齐恩福对决时,几乎毁了整座太清峰,却没有伤到一人,但这次不一样,那些惨呼声中还夹杂着血腥之气,显然是二十几个人无人存活。
张小狂不由凝注向纪经略,他正全身运法与张小狂的法力对抗着,显然正趋于下风。
似乎这些无名弟子的伤亡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可张小狂还是感到了一丝异样,他觉得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为了看的更清楚,他在运法的同时,提及了一点元神之力,灌注于双眼之上,终于才看明白。
原来纪经略在施法与张小狂对抗的同时,还从背后散出一种淡淡的黑气,将二十几位无名宗弟子全都吸噬了过来。
张小狂暗骂一声:“真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纪经略所吸噬的并不是二十几名无名弟子的肉身,而是他们的元魂和真气,在这时的法力激荡之下,那些无名弟子们一旦被吸噬走真气和云魂,瞬间被毁败激荡的法力撕碎,爆散成为骨肉残渣,这才致使这里充斥其腥风血雨。
想不到这个纪经略会这样做,虽然身上的邪魅之气不及太清宗的齐恩福浓郁,但是他显然更具悟性,虽邪魅之术掌握的要比齐恩福要强得多。
他居然可以吸噬别人的力量来充实自己。
可是即便如此,张小狂也丝毫感觉不到半分的压力,他施展“雾幻碎空”这种法术的次数越多,越能够感受到这种法术的强悍。
他既然掌握了这样强悍的法术,又怎能容忍纪经略这样邪恶下去。
“纪经略,你长得道貌岸然,想不到居然如此狠毒,连你的门下弟子也要残害,看来我只能代无名弟子收了你这个邪魅了!”
张小狂一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