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宏业也很惊讶,他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能够听到说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倒并不是最令他惊讶之处,最令他惊讶的是张小狂居然还认得对方,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本来想要问一下张小狂这是怎么回事,附着在他身体之中的赤龙却悄声对他说道:“不可多事,静观其变便好!”
于是澹台宏业于旁继续保持着沉默,却非常的警惕——不但警惕着少咸仙门随时可能发生的危机,也开始警惕起张小狂来。
张小狂却依旧面目冷酷,声色俱厉的说道:“怎么会认得你?难道你以为自己做了恶,便可以隐藏起来吗?你以为世人不知道你已遁入邪道了吗?”
“你……”孤耶子愤然一声,却又一时无言以对。
张小狂也不允许他说出什么话来,当即便有厉喝道:“说!这尊木雕邪神像,是何时来到少咸仙门的,你又是为何祭拜于它?其他的少咸仙门弟子是不是都被你们这些遁入邪道的的败类给害死了?”
孤耶子原本就曾是一派掌门,从未曾被人这样训斥过,眼下被张小狂这般则声色俱厉的责问一通,不但气恼,还有些蒙,待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他身旁的一团黑气冷哼一声,道:“你这个无知后辈,竟然胆敢来少咸仙门责问我们掌门,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吗?”
这个声音张小狂也识得,正是当年少咸仙门的护法,彭季鹤。
张小狂当然也看到了他在说话,即便他是一团黑气,可是只要他在说话,黑气便会有节奏的抖动起来,只是他们这些黑气,如果不开口,在张小狂看来几乎一模一样,即便是他在双目之上灌注了元神之力,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这一刻,张小狂的目光又凝注道声音听来是彭季鹤的那团黑气之上,怒目厉叱:“你闭嘴!不要以为你彭季鹤变成如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我就不能杀了你,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在和你的掌门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插嘴?”
张小狂忽然周身紫气一闪,道:“倘若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先将你诛灭,以祭奠少咸仙门的列祖列宗!”
彭季鹤闻言不禁一阵震颤,在张小狂看来则是一团黑气抖动了起来。
彭季鹤实在想不到,张小狂连他的声音也听的出来,不但听的出来,此刻还正死死等着他。
他不禁暗自想着:不是说我们现在是不会被别人看到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彭季鹤正自疑惑着,张小狂又将目光转向了孤耶子,自此喝问道:“孤耶子,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回答我!”
孤耶子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张小狂是绝对能够看到他们的,否则他绝不可能对谁说话,便用眼睛盯着谁。
这让孤耶子无法在敢狂妄,其他十几团黑气也有同样的认知,所以这一刻,张小狂清楚的看到,原本气焰嚣张的十几团黑气,如今全都蔫了,显然是被张小狂的声势给吓住了。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把握对付这些黑气,只是凭借着自己将元神之力灌注于双眼之上可以看到他们,并且还因为他自己曾经是少咸仙门的弟子,至今也还记得当时一些人的声音。
但那些黑气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眼中,张小狂完全是个陌生人,而且如此的年轻,先前绝对没有见过面,但这个人不但能够叫出他们的名字,还能看到他们,并且一直对他们丝毫无惧,一直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这样一个人,绝对不能小觑,若然不是真的可以对付他们,又怎么敢这样狂妄。
孤耶子已经被吓得语气平缓了下来,说道:“不知尊驾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小狂听到他的语气平缓下来,心中甚喜,知道已经把他们给镇住了,当即便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反问我吗?难道你不觉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才是你最好的抉择吗?”
“这……”孤耶子语塞起来,在他周边的一些黑气,也全都纹丝不动,默不作声。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团黑气从外面飞逝而入,携带着一缕劲风直到孤耶子旁侧,它仿佛看了张小狂一眼,然后便靠近孤耶子说道:“掌门,这个人便是我先前跟你提及的张小狂,他好生厉害,我们在他的面前根本无法隐遁身形!”
孤耶子“啊”的一惊,所有的黑气也都是一震。
张小狂对这团刚刚闯进来的黑气的声音也很熟悉,但却不知道他是谁,记得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在狂门之外。
当时就是这团黑气企图控制熊铁,但是被张小狂发现了,并将它驱离了熊铁的身体,逼迫他逃去,张小狂一路猛追,最后施法向它发起攻击,法力将其穿身而过,但却似乎并没有伤到它分毫。
想不到这个东西,竟然也称孤耶子为掌门,难道他也是当年的少咸仙门中人吗?
张小狂仔细回忆着,但在记忆中,实在是找不到与他的声音匹配的认识之人。
即便如如,张小狂也依旧不示弱,冷笑一声,微微低头,抬眼瞥着他缓缓说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