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赶忙抓过手机,才发现通话一直未断,一百六十七分钟,未完待续。
洛溪双手颤抖着拖住手机,竟率先开了口,“景墨灏,你在吗?喂”
对面没有回应,只是玻璃瓦片破碎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了过来,没一声都是这样的清晰又残忍,比她当时在楼下听到的声音还要残忍百倍。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打电话来,又为什么电话接通又不肯说话。
才不是跟自己一样白痴地沉迷在这样莫须有的暧昧氛围,而是他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又毒发了!
不知道他在晚上舞会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
他为什么还要坚持跟自己跳舞,他不知道自己毒发的时候有多痛苦吗?
就算他毒发之后所有的记忆都丢掉了,但煎熬的感觉总不会忘掉的吧。
他永远都不会爱惜自己,只会由着自己想做的心思胡作非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明净的玻璃变成一片模糊。
手机里,源源不断地传出男人隐忍不堪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怒吼,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狂轰乱炸,完全盖过窗外的瓢泼大雨,冲击着洛溪的黑夜里脆弱不堪的心脏。
“景墨灏”洛溪抿住唇角,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她想象不到,现在景瑞豪庭是怎样的一幅景象,他能不能挺过这一次毒发。
为什么受苦的人不是她
“灏。”简卿清晰地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滚——”男人一声巨吼,让简卿不敢再说一个字。
妈的。
上次那个洛溪去哪了?
上次赶都赶不走,现在人跑哪去了?
立马拍一只军舰给他找回来!
男人一掌拍在台子上的一摊玻璃废渣上,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浸满鲜红。
简卿瞳孔一收,立马上前一步,却又定住了脚步。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谁说话他都听不进去。
想让他自己发泄着吧,他现在经受的蚀骨之痛只有他自己可以抗争。
洛溪在电话这头焦急地双手颤抖个不停,她尝试着呼叫简卿,说不定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
“简卿——”洛溪用了最大的音量朝话筒出喊着,“简卿,我是洛溪,你可以听到吗?”
对方没有回应。
洛溪立即将电话挂断,即便很想将这一份通话记录的时间再延长一些,但还是狠心挂掉了。
随即打开通讯录,重新将电话拨了回去。
景墨灏没开免提,通话的声音外面听不到,但她再打一边过去,总有铃声或震动可以引起简卿的注意吧。
黑暗的房间里,月光被雨水搅得细碎,只有片片光亮投进房间。
忽然,桌上的屏幕亮起,震动带动着手机微微转动。
简卿甩头看去,刚想抬步,却被男人抢了先,率先接了起来。
另一头焦急的女声迫不及待地响起,“简卿,我是洛溪,景墨灏现在怎么样?”
洛溪
洛溪来了
他就知道她不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