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
“你想现在我们自己人先内讧是吧?”
老张头一把抓住了安律师的肩膀,把他拽倒在地。
安律师没生气,只是默默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笑道:
“内讧就内讧吧,说得像是咱不内讧还能干什么其他有用的事儿一样。”
“行啊,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出这个电话!”
安律师和老张头吵架的时候,
坐在旁边的真正当事人老张,
却已经默默地闭上了眼,
嘴唇微动:
杀了菩萨,杀了菩萨,杀了菩萨……
…………
“老板,贫道真的困死咧,感觉像被人下药咧,眼皮子都睁不开咧。”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老道脑袋靠在车窗上,说话时也有气无力的样子。
“没事,你要睡就睡吧。”
“这不行咧,逃命,就得有逃命的样子咧,但额真的控制不住额自己咧。”
老道是惜命和怕死的,平日里,若是真有危险,他逃命的积极性绝对很高,但这会儿,他是真的有心无力了。
嘴上虽说要逃命,要严肃,
但实际上,
那种强烈困意不停倾轧下来时,
真正想的是,
我只管大睡一觉,
管它什么洪水滔天世界毁灭。
周泽继续开着车,
他尝试过呼喊过铁憨憨,
但也不知道是昨天出来过消耗过度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怎么喊都喊不醒铁憨憨。
但这个时候,干坐着什么都不做也是不可能的。
菩萨来了,他的目标无非就俩,一个老道,一个自己。
所以,周泽才选择将自己的手下还都留在酒店那边,自己带老道出逃。
先去机场,看看最近的航班,能飞哪里就飞哪里吧。
到了这个时候,
打是打不过的,
想活命,
真的只能靠最朴实的以空间换时间的方法了。
只是,
忽然间,
周泽的心脏位置猛地一颤,
“嘶…………”
周泽一只手下意识地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疼,
很疼,
仿佛有一根巨大的针管,
此时正在疯狂抽取着自己体内的一切气力。
有种以前召唤出铁憨憨后自己身体被掏空的那种感觉。
但在这个时候,
怎么可能……
周泽另一只手继续操控着方向盘,
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明明外面没有下雨,但透过汽车前窗所看见的外面,已经出现了重影。
耳边,也不再是风声和发动机的声音,反而像是被丢入了水缸里,开始有水泡一连串地炸响。
“呼呼…………呼呼…………呼呼…………”
这时候,
老道的呼噜声,忽然变得格外清晰。
像是你正饥饿时,有人正对着你拿着肥腻的肘子在拼命地啃着,简直就是在诱人犯罪!
“铁憨憨,铁憨憨!”
周泽在心里喊着,
身体内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周泽无所适从,
大部分时候,
周老板都只负责在外头浪,赢勾负责看家。
有赢勾在身体内,甭管你吃什么或者往里头划拉什么,他都能把你镇住。
这几年,除了自己作的或者身体透支了以外,
周老板连个头疼脑热的都很少。
这个时候,信号灯的优越设计性就体现了出来,一般大雾天也能让你尽量可以看见它的光色。
周老板虽然视线模糊着,但还是凭着本能踩下了刹车,车身慢慢地停稳,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
周泽把头靠在方向盘上,
强烈的困意开始袭来,
快要抵挡不住了。
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睡觉?
就在这时,
周泽心中警兆顿生,
但他这个时候真的很难去做及时反应了,整个人都显得很迟钝。
“砰!”
周泽感知到车厢内开始被疯狂的挤压,
炙热的温度开始袭来,
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这一幕,
莫名其妙地让周泽找到了一种当年的感觉,
当年的自己,
也是这般在十字路口处被一辆卡车直接撞结束了自己的做医生的那辈子。
…………
观光大巴车继续匀速地开着,悠闲得宛若三亚这座城市的氛围。
谛听依旧和菩萨保持着一样的动作,向外看着,其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