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在问话的时候,手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发现对方稍有不对,就立即出手灭了此人。当看到这个丑人好像丝毫没有发现他是探子的样子,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从此人的口中获悉一些西岐军营的情况。
殷洪看了看自己一身夜行衣,眼睛一转说道:“我有一个好兄弟病了,被送到了这里,百夫长还不允许我来看往他,我实在担心他,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只好趁天黑过来看看,只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么多营帐根本就不好找。”
这要多无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里是瘟疫军营区,别人躲还来不及,竟然还有人要夜探这里,找什么好兄弟。不过殷洪一下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只好暂用这么蹩脚的借口,为了表示自己和那好兄弟的关系,还装做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擦了擦半天都没有挤出眼泪的眼睛。
还好是深夜,光线不足的情况下,那个丑人也没有看清楚殷洪擦了半天也没有抹掉一滴眼泪,叹息一声说道:“你还是回去吧,在你还没有被传染起来之前离开这里,至于你那个兄弟,你就当死了吧,到了这个营区之后基本上是不能再回去了。”
听到丑人这么说,殷洪好奇地问道:“这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到了这里就不能再回去了?”
丑人指着那些军营说道:“看到那一个个营帐了吗,现在看着还是营帐,以后那就是一个个坟头,这里的士兵入土也都是迟早的事情了。”
“为何!这个病虽然恐怖,但是也不是无药可治的吧,为什么说这里的人都会死?”殷洪不解问道。
丑人回答道:“那几位少年将军说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但是能救病的药离这里很远,远水解不了近火,而这个病几天不得救治很快就会死去,现在在这营里的人恐怕都等不了那药送到,就已经病发了。”
殷洪暗喜,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了,要不是有黑夜掩护,恐怕早就暴露了,又问道:“这个营区这么多营帐,到底住有多少人?”
丑人说道:“这一个营帐住的是十个人,而这里有两百多个营帐,你说有多少人,而且很快这里就要扩建了,这几天每天都有百来个人往这里来,每天也会增加十多个营帐。”
一个营帐十个人,两百多就是h两千多人,一天增加一百来人,那么一个月后也就是三千多人。殷洪默默地计算着,也盘算着下一次来探查的时间,算了好一会儿终于算明白了,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人那丑陋的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兄台,还怎么会住在这里,我看你不象是得了瘟疫的样子。”殷洪问道。
那丑人指了指脖颈间的一个痦子,说道:“我这个是痦子,从小就有的,不是黑斑,和这瘟疫没有关系,十夫长就是不信,说我这个就是瘟疫的症状,硬是要把我送到这里来,我看他是公报私仇,借机想报复我。我现在要在这里熬,把这场瘟疫熬过去,再出来举报他处事不公,让军师给我作主。”
“原来是这样!”殷洪大致明白了,想了想又说道:“那兄台在这里恐怕要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我看这场瘟疫不是短时间能过去的。”
丑人叹息一声,说道:“可不是,在这里还真是难熬啊,住这个营区的人都是病恹恹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殷洪眼珠一转马上说道:“今晚我和兄台相遇,所谈甚欢,要不过两天我再过来陪兄台聊聊天吧。”
“你不怕死?这里可是瘟疫军营区。”丑人问道。
殷洪拍了拍胸脯说:“我不怕,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岁,不会这么短命的。”
“巧了,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一岁,我也相信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丑人接口说道。
听到对方比自己能多活一岁,殷洪也不在意,反正他是瞎编的,说道:“兄台也是高寿之人啊,还不知道兄台贵姓?”
丑人回答道:“我姓裘,你呢?”
殷洪瞎编了一个姓氏,回答道:“我姓温,那么过两天我再过来陪裘兄闲聊吧,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好!好!”丑人高兴地答应着,笑得非常灿烂,只是那丑陋的面容加上这一副笑容看起来更加恶心了。
殷洪强忍心头的厌恶之感,朝着丑人挥手告别……
之后的几天,殷洪果然是间隔几天都会潜入这个瘟疫军营区一次,并和这个姓裘的丑人“愉快”地攀谈,他发现这个军营并没有扩展,也问了他原因。
原来每天还是有一百多人会发现被传染了鼠疫病毒送到这里来,但是这个瘟疫军营区,每天也会一百多人病重而死,这样就保持了平衡,军营区没有扩大,也没有缩小,但西岐军队却是以每天一百多人速度的减少。
殷洪将这个信息汇报给了闻太师、吕岳、殷郊等人。殷郊觉得非常奇怪,以玉虚宫的能力难道还无法解决鼠疫病毒吗?吕岳也觉得有些奇怪,西岐还真的控制住了病毒扩大,据他所知这种病毒一旦流行起来,死亡人数应该是几何倍数增长才是,显然是玉虚宫发挥了作用,将病毒控制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