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闻言,并未像寻常闺阁碧玉一般含羞躲避,更非风尘女子那样欲拒还迎,倒是她身旁少年,眉头紧锁,眸光怨毒。
“锵!”
“大胆狂徒!”竟敢这般轻薄姐姐。
木易手中短剑出窍,携剑身雨珠横扫而起,钢钉一般直直刺向苏幕遮面门。
“内弟,好剑法!”苏幕遮见状,含笑侧身而立,左手宽大袍袖轻抬兜转,方才刺来的雨珠便似碎石沉于大海,毫无波澜。
只见他袖中修长手臂挥转,雨珠于衣袍间翻转滚动,犹似晨曦露珠落于蓁蓁绿荷之上。
寻常武夫见到此情此景,定会大呼高人!
宽大衣袍翻飞若舞,说已是迟,苏幕遮速度之快,不过一个转身,他已行至西江月身前,眉目含笑,胜似三千繁华,“美人可喜欢?”
若不论苏幕遮方才言行,仅那身雍容气度,俊逸面容,便已令寻常女子春心暗许。
庙外,大雨如柱,闪电惊雷乍现,越发衬得少女墨发雪肌,眉目清冷。
不待西江月开口,木易便已再次提剑上前,将二人分开。
“内弟,这庙内地方狭小,你我二人这般,对上首那位失了敬意是小,若是伤了你家姐姐,姐夫我可是要心疼的。”苏幕遮言罢,广袖轻拂,纵身一跃便已消失于庙外昏暗雨幕之中。
有人这般折辱于姐姐,木易自然不甘示弱,“你这登徒浪子!休逃!”
“木易,穷寇莫追。”西江月话音未落,轻功已臻于化境的两人,早已消失不见。
倏尔。
便见苏幕遮拂袖而来,于倾盆雨幕中凌空而行,衣袂翩翩,犹如飘渺谪仙,降临于世;雨柱似风拂珠帘一般,还未近他衣袍半丈,便已倾斜避开。
饶是西江月这般见多识广之人,对眼前场景,亦是要赞一声好内力。
苏幕遮定定望向那身似玉竹,依旧立于原处的西江月,抬步上前,面露愧疚之色,“让美人久等,是幕遮之过。”
天边闪电划破漆黑夜空,轰隆雷鸣震得人双耳嗡嗡作响。
“咻!”
“咻!”
“咻!”
西江月手腕微抬,袖中三枚银针,映庙外冷凉电光,分别朝苏幕遮眉心、胸口、小腹刺去。
男子身形微动,宽大袍袖下,修长指尖于身前翻转回环之间,便见他手中莫名多了三枚银针。
“人人都言,女人心海底针。”苏幕遮看着指尖银针,似绘有落英繁华的面容之上,眉眼依旧含笑,“美人初次相见便送幕遮三针,莫不是早已钟情于幕遮?”
“愿以心相许!”
“缘定三生!”
这男人,好生厚颜无耻!
对于面前轻功远超木易,又能毫无慌乱连接她三针的无耻男子,西江月心中早已有所警惕,只一双墨玉清泉般的眸子依旧神色清冷。
她口中之言却犹如利刃一般,认真且扎人心肺,“我不喜欢无趣老男人。”
苏幕遮闻言,脸上醉人笑意瞬间凝结,而后如银瓶乍破。
无趣!?
老男人!?
人人皆道苏家二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文韬武略,未及而立之年,当今圣上却早有对其封王之意,赞他是西楚青年才俊之首,亦不为过。
竟不想,今日却被眼前碧玉少女说成无趣!老男人!
“你想如何?”西江月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男子,敛气沉声,连连后退。
“嘘!”苏幕遮左手修长食指放于唇边,右手宽大手掌已先一步紧紧握住西江月纤细手腕,“美人勿怕。”
苏幕遮温柔声中,带着些许魅惑,“细细想来,美人先前所言定是因未曾看清幕遮面容。”
他高大身形微俯,将那五官温如暖玉的面容紧贴于西江月眼前。
直到看见面前少女唇瓣微抿,墨玉瞳孔倏尔收缩,苏幕遮才满意点头,却未急于后退,他语气略带逗弄,口中气息划过女子耳畔,酥痒若芦苇拂过,“美人这下可看清幕遮样貌了?”
显然是他对方才少女口中那无趣老男人五字,甚为介怀!
“自然清楚!”西江月皓齿间咬出四字,话音未落,只见她脚尖点地,以银丝白梅装点的绣鞋,莫名射出一枚银针,直刺男子脚踝。
苏幕遮反应极快,动作更胜似脱兔。
伴随西江月右脚抬起,他精瘦臂弯紧揽她柔韧腰肢,左腿已然向后高悬,高大身体向前,半倾于怀中少女身上。
两人动作暧昧,胜似孤夜之舞。
苏幕遮双眸深邃似海,注视怀中少女,一时分不清眼前乃梦境亦或现实,正当他凉薄唇瓣要欺上她眉眼之时,西江月右脚猛然转变方向,踢向他唯一着力的右腿。
苏幕遮惯性抬腿,却不想身体突然失去重心,高大身形与怀中软玉一同蓦然倒下,在着地之前,他左掌拍地猛然调转身形,右手紧抱怀中少女。
“啪!”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