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有着兄弟之情,也约定,这次立下功劳之后,为朝廷举荐范长生。
只是范长生没有想到,真正遇到大事后,陶璜却暴露了见小利而忘命、干大事而惜身的真面目,局势已经恶劣到了这步田地,他却连作班超的觉悟还没有,空负着偌大的名头,到最后还是只能跟着吴贼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而在另一侧,乌浒也在望着场中开始寒暄起来的陶璜和修允,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汉吴两国官员见面的场景。
乌浒过去曾经在他的兄长那里,见识过该如何接待汉吴两国的使者。
他虽然没有从中学到多少圆滑手段,但乌浒明白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让两家在自己的领地上正面相遇。
只要不把事情当面戳破,就算风声吹得再响,来自两家敌国的使节,也会装作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可是一旦双方面对面的接触后,就无法再装做对方不存在了。飞扬
近在眼前的现实,让乌浒只剩下了二选一的权力,他很清楚,别看来自汉国和吴国的两名大臣正仿佛多年老友一般,笑眯眯地说着漫无边际的废话,但等他们脱身出去,肯定转眼就会反手就砍上对方一刀。
不过不管范长生、乌浒,还有在场的近百人此时心中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是惊涛骇浪,还是水波不兴,都没有打扰到陶璜和修允两人之间俗套的寒暄。
修允仗着这些时日读过一点诗书,跟陶璜说起话来,也是咬文嚼字:“陶兄当年在这交州都是名传一方的名士之姿,可惜你我只是幼时一面,陶兄学有所成之时,吾却不能近前领教,今日一见,却比传言更胜十分。”
陶璜摇头自谦,“虚名而已,其实难符,却让修兄见笑了。”
“陶兄声名赫赫,怎能说成是虚名,就这几年,陶兄纵横睥睨,一人而救一族,就算在下在国中,也是时常听说过陶兄的才能手段,这州中上下,无人不称颂之。”
“修兄谬赞了,陶璜愧不敢当。”陶璜谦虚不已,但脸上绽起的笑容,却好似已经把这些奉承话照单全收,他对修允叹了口气,道:“在下与修兄一见如故,只可惜也仅余这今日一面之缘,当真是遗憾啊……”
陶璜的话听在耳中,满是示好之意,修允心底暗嘲其名过其实,口中却轻松的笑道:“若是两国言和,罢兵收手,吾当能与陶兄把酒言欢。”
陶璜仰天摇头,长声而叹,“一别之后,难有再会之日,把酒言欢,惜为井中水月,孙皓野心不收,战事难止,也只有等到明年今日,修兄的坟头上,陶璜再以美酒相赠了。”
叹息声中,陶璜右手一动,呛啷一声响,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修允还没有从陶璜的话中反应过来,只见陶璜振臂急挥,一道寒光便闪过他的颈项间。
先是一条细细的红痕,渗出了一滴血珠,下一个瞬间,红痕扩大为裂缝,鲜红的血液从创口处喷薄而出。
不愧是少府督造的神兵利器,陶璜只是轻巧一剑就将修允的脖子削断了一半,然后陶璜轻捷的连退数步,就这么简单的回到了自己的护卫中间,把此时修允正喷泉般狂涌而出的血水全都避让开去,不让身上的外袍沾上半点血迹。
从拔剑,到杀人,再到退回,陶璜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碍,可见他这并不是头脑发热的行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考虑了每一个动作的细节,才能做得如此顺畅无比。
回到自己的护卫之中,陶璜对目瞪口呆的范长生又叹了口气:“范兄,我就是个急脾气,果然还是学不来班定远的本事,怎么都等不到夜里……”
范长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陶璜翻脸胜过翻书,前面还称兄道弟,现在就只能听到修允簌簌的血液喷射声,伴随着想要喊却喊不出来的惊悚,让人心头微冷。
场中静如寒夜,周边一圈百余人此时都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修允就这么站着死去,震惊于陶璜下手之狠绝。
惊愕欲绝的表情被凝固在脸上,修允身子僵直,任由浑身的血液一波波的从创口处喷出。
在被陶璜切断了脖子,这个时代是绝不能活的,而失去血液供给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丧失了意识,只是不知为何还没有倒下去,但随着喷涌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他的生命气息已经渐渐消逝。
那是不甘,大业未成的不甘,我修允才是这交州第一士,你陶家仓皇逃窜,如今怎么还敢回来?还敢回来!
伴随着满心的不甘,修允倒地不起。
“乌浒!你还等什么?!”陶璜一声暴喝,击碎了死域般的寂静。
乌浒闻声浑身一颤,视线从修允脖子上的创口挪到陶璜脸上。
陶璜瞪着他的双眼中,满是森森寒意,如风刀霜剑深藏其间,虽然乌浒一向桀骜不驯,可他眼下被陶璜这么一瞪,却腾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他知晓的,陶璜的一刀,已经斩断了他和他们白夷人的一条前路,他只能沿着剩下的一条路继续走下去,没有别的选择。
修允本身算不了什么,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