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缓缓起身,接过宋天宝手中的汗巾,擦了一把汗。
宋天宝非常震惊,他很好奇,爷爷在完成了一次完整的试米术后,究竟会获得怎样的答案。
爷爷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将那高高的牛角帽脱下,然后伸了个懒腰:“哎呀,刚才真是热死我了。”
宋天宝很好奇:“爷爷,怎么样,成功了吗?”
爷爷瞪了他一眼:“成功没成功,你自己不会开灯看看嘛?”
于是,宋天宝连忙将灯打开,他小心翼翼地趴在那张手绘地图上一看,然而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现,于是不免有些失望:“爷爷,你以前不是说天巫试米术可以预知凶兆嘛,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爷爷笑了笑:“还凶兆呢,就你这眼神,估计连三角裤都看不见。”
说着,爷爷便从旁边取过来一个台灯,然后将那张手绘地图照得更亮了。
宋天宝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了。
原来,那摆放在地图上的七十九粒米,在经历了剧烈的跳动之后,全都出现了裂痕,甚至有几粒米都已经完全断裂了。但即便如此,宋天宝还是搞不大清楚,米粒断裂跟预测吉凶有什么关系呢?
爷爷知道他心存疑惑,于是缓缓地将其中两粒米粒轻轻移开,宋天宝这才发现,原来之前米粒下面都压着的一滴血点,竟然都不见了。
刚才爷爷在手绘地图的时候,一共用血点标注了八十一个地方,而且这八十一个地方,都是爷爷认为有可能会出现吉凶征兆的地方。爷爷将这些地方用血点标注之后,又用八十一粒米分别遮住了它们。
然而,现在。
那些被标注的血迹,全都不见了。
它们,究竟去哪儿了呢?
宋天宝百思不得其解。
爷爷微笑着,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的白米。原来,那些红色血迹,全都被那些米粒吞噬了。所有的米粒在吞噬了血迹之后,全都变得有些泛红。然而,其中有一颗米粒,吞噬了血迹之后,它的颜色却是黑色的。
那黑色颗米粒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天水镇,苍松山。”
爷爷轻轻地用双指将那颗变黑的米粒,从地图上捻起来,细细地看了一眼,然后眉头紧皱地对宋天宝说道:“未来三天之内,切莫去苍松山。”
宋天宝问:“为什么啊?”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爷爷叫你别去,你就别去。”
“爷爷,你这个试米术,到底灵不灵啊?”
“灵不灵,我也不知道。总之,未来三天,你千万不要去苍松山。爷爷又有些犯困了,得去休息一下,你不要进来打扰我……”
说着,爷爷便收起了地图,进屋睡觉了。
只听“嘎查”一声,爷爷把房门也反锁了。
宋天宝望着桌面上那粒被爷爷捏碎的黑米,挠了挠头。
他还是不大相信爷爷的看法。
“难道说,苍松山上会闹鬼?”
…………
深夜两点,距离宋天宝家四十公里远的苍松山脚下。
古老的天水镇街道上,所有路灯都熄灭了。一辆被遮住车牌的黑色宝马x5,从国道上驶进了古镇。宝马车停好之后,身材魁梧的赵金山,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的腿有点儿瘸,手里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黑皮箱。
赵金山拎着黑皮箱,在黑漆漆的古镇街道上走着。
没走多久,他便来到了一家名叫“宗家铺子”的店门口。
很明显,这家“宗家铺子”,其实是一家棺材店,因为门口还摆着寿衣和花圈。黑夜中,那些寿衣和花圈上面,隐隐地有几只萤火虫穿梭来去,看起来像是鬼火一般,充满了阴森的气息。
“……”
赵金山自认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深吸了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有些紧张,也可能是因为腿脚有些不便,他拎着箱子刚走到“宗家铺子”门口时,还差点儿摔了一跤。他抬头望了望头顶那个巨大的牌匾,发现那“宗家铺子”四个大字,竟然还是当代书法大家爱新觉罗启工的题词,于是,他不禁摇了摇头:“一个冷血杀手,竟然也喜欢玩书法?”
说完,赵金山轻轻拍了拍门上的古兽铜环。
“咔咔咔,咔咔咔”
漆黑如墨的古镇街道里,传来了门环悠悠的回声。
约摸过了两三分钟,一只巨大像干柴一般的枯手,悄悄地将那红漆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丝缝隙。
赵金山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个沉甸甸的大皮箱摆在了门口。
门里的人看见那个大皮箱后,顿了顿,然后开口味道:“先生,这么晚了,你是迷路了嘛?”
赵金山知道这是一个老套的江湖切口,于是便笑了笑:“迷不迷路,要看在不在道上。”
“先生在哪条道上?”
“水路太黑,改走的山路。”
赵金山说的“山路”,自然是指杀人越货。
“原来先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