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门便是魂门,魂门已现,我们速速进入。”玄杀一声提醒,木筏已快速冲入瀑布与尸塘结成的一道圆形七彩虹门。
就在接近虹门一刻,无命瞪着虹门,面容僵硬,眼神凝固。
虹门居然如一面浮动的镜子,他们冲向虹门一刻,虹门之内映射出的影子,也正驾驭了一支木筏,冲着他们扑面而来。
人影相撞,一道白光刺目,首当其冲的无命感觉一阵晕眩,失去了知觉。
“无命,醒醒,我们已经穿过魂门。”一阵呼喊由远及近,无命丧失的意识缓缓回归,睁开了恍惚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睁眼与闭眼并无多少区别。
“这里有光。”一盏几乎被黑暗吞噬的雪白灯笼,泛着微漠的光晕,映入了无命空洞的眼神。
借助这一点光晕,无命渐渐辨识了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漆黑幽暗,深不见底的水上黑洞。木筏浮在粘稠乌黑,泛起阵阵腐臭的水面。水面之上,是一个半圆顶的拱洞,上面挂满了长短不一的粘稠之物,滴答着黏糊糊的液体,形态好似岩洞钟乳。
木筏漂浮血稠之上,缓缓地朝着黑洞深处划入。粘稠之水一直在缓缓蠕动,似乎是朝着黑洞深处缓缓流动。木筏浮在水面,随波逐流,缓缓而动,根本不需要他们操作。玄杀一手执掌人皮灯,一手执掌斩魂剑,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不测。
无命也从最初的恍惚渐渐恢复清醒,双手捏紧,目光借着朦胧光晕,死死地锁定了前方的黑暗。
一丝冰凉之气,刺激无命的后颈,冷得他一个哆嗦,脊背泛起一丝寒气,下意识的转头。一张苍白浮肿的脸映入了他瞳孔,一头散乱的乌发滴答着污水,显然她刚刚从污水之中爬上了木筏。
就在无命回头一刻,贴近无命的这张脸突然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嘴角一扯,鼻翼一抽,两只眼睛淌出了两行委屈的污血。污血流过鼻洼,一双鼻孔也淌出了两道污血,与血泪汇集。
“纱丽菲?”无命胆寒心惊,失声惊呼。
苍白浮肿的脸闪出一丝惊喜,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抹去了眼泪,嘴巴一咧,浮出一个诡异而恐怖的笑容。
咧开的嘴巴,掉下了两颗门牙,一线肉丝牵挂了门牙,吊在嘴巴下面三寸的地方,不停的晃悠摆动。
就在无命被纠缠的瞬间,身边的玄杀迅速将人皮灯笼后移,逼向了那张浮肿苍白,黑发污乱的脸。那一双污血横流的空洞眼神,幻化出一层惊恐,朝后仰跌下去,落入了浑浊粘稠的污水,激起了一圈污浊。
女尸跌落瞬间,立刻有无数乌黑的手爬满了她雪白的躯干,一阵胡乱抓扯,将她拖向无尽的黑暗。她拼命挣扎反抗,双手拼命的抓向木筏,一张脸扭曲着绝望,一双眼神堆叠着期待。
“无命,不要再回头,一切都是幻象。”玄杀逼退了纱丽菲的污尸,肘部轻轻碰了一下无命,将他从恍惚恐惧中唤醒。
无命感觉鼻腔一热,鼻孔却流出了两道液体。他伸手一抹,竟然是两行鲜红的鼻血。
鼻血一出,他的脑袋瞬间清爽了很多,彻底摆脱了恍恍惚惚的境界,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师兄,刚刚好像是纱丽菲,有没有办法帮她一把?”无命终于摆脱纠缠,恢复了理性,但他依然念及旧情。
“她谋杀了一十七条人命,应该受到惩罚。我们代天刑法,要尊重世间律法。”玄杀从世俗的角度,给了无命一个明确的提醒。
无命立刻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谋杀一十七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条无法解脱的重罪,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这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种族,他们的巫法也同样不可理喻。纱丽菲为了报复曾经污秽她的一十七名男子,以污制污,诛杀了他们。
按照巫法,判她的污尸交于被诛杀者处置,化解死者的仇恨。
下一世,纱丽菲会陷入更残酷的报复,接受转世的被害者的任意揉躏。如若她甘心承受一世,便可解脱。如若不甘心,采取了更激烈的报复手段,这种怨报就会生生世世的轮回下去。”玄杀见无命心有不甘,便替他开解。
“难道那些家伙肆意侮辱一个小女孩,就不用付出代价?”无命见巫界律法如此不公,愤愤不平。
“他们认为这并不违背人性,男女相合,繁衍后代是种族延续的根本。如果遏制了男性的这种能力,会扼杀种族繁衍能力。
中土世俗法律受道法制约,不得不敷衍惩戒。
但在世间男子灵魂深处,默认这是一种恩赐,并非一种罪恶。异域巫界执掌灵魂轮回,制订灵魂法则,不受道法之约,却要尊重大多数灵魂的态度。
在一个陌生的蛮荒之地,道法淡薄,男权当道,律法自然偏重男权。我们身在异域,不但要尊重异域的律法,更要尊重异域的传统文化。”漂流无事,玄杀见无命怨气很重,不得不替他深度剖析。
“师兄的意思是,任意污秽女子是他们的一种种族文化,应该受到尊敬和保护?”无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