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小队很快就出发了。赵飞带突击队,换上鬼子的军服;张毅带着自己的一个班。
出发前,两队人交换了武器,并把留守战士身上的弹药一并收集。
关小山带着一个班留下照顾伤员,同时看管那些女俘虏。
赵飞摔部走后,那些女俘虏才松了口气,恐惧感慢慢消失。
之前那女的走关小山面前,用中文谢道:“你是好人,谢谢你救了我们。”
关小山坐靠在松树旁,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他抬头问道:“如果你们的军队占领了敌人的战地医院,你们的军队会怎样?”
那女的回道:“一定会照顾你们的伤员,不会杀害无辜的人。”
“这女鬼子在骗人!小山你不要相信。”
一名士兵举枪愤愤的对着那女人,然后说道:“鬼子曾经袭击我们根据地的村庄,当时伤员来不及撤离,几名女护士不愿意放弃伤员,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样?”
关小山站了起来,他只想要个答案。
那士兵好泪说道:“伤员全被杀了,那些女同志被……被活活的糟蹋后杀死了。”
关小山内心悲愤。原来队长是对的,战争没有男人、女人,对敌人不该仁慈,就该以牙还牙。可小山不知道,赵飞是特种兵的思维,不是普通战士该有的正常思维。
关小山怒视着那女的,恶狠狠道:“女人最会骗人,我要杀了你们!”
那女的连忙解释道:“我没有骗人,都是他们说的。我们只会救人,从来不参与战争。”
“当你们进去中国土地的时候,就已经参与了这场该死的战争!”
“那你杀啊!”
关小山看着那些战士,一战士道:“我们新四军有政策,要优待俘虏,不能杀的。”
另一战士接着说道:“我也想杀。但政委曾经教育过我们,真正有罪的是发动战争的当权者,他们只是被蒙蔽了。对俘虏要教育,叫他们知道,侵略战争是非正义的。”
“呵~”
关小山哭笑不得,又来了一套政策。那到底是赵飞对,还是新四军的政策对?关小山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又开始迷茫起来。
那女的也一样,傻傻的站那,她似乎真的没有撒谎。
赵飞带队前往下一个目标。这里确实鬼子的后方,道路上到处是车痕、马蹄印、胶底鞋,一副大军经过的景象。
周围的军营也不少,但里面的鬼子不是很多,还有一定数量的巡逻兵。
赵飞一一轻松绕过。日军现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四面尖上,而47联队的有生力量也都耗的差不多了,这从大量营地空置就能看出。
在路上,张毅还是很担心小山的状况,他第一次看到小山的眼神失去了光芒。
“小山他不会有事吧?”
“有些事他必须经历,人只有在迷茫后才会成长。”
赵飞说完,边走边问:“我知道,你们骨子里还是新四军。你对今晚的行动有什么看法?”
张毅想了下,道:“新四军是不会杀俘虏的,更不会杀女人,我们只会教育他们。不过我是军人,知道一切听指挥。”
“我再问你,我们现在深处敌后,俘虏带不回怎么办?一个医生、护士能救无数的鬼子兵,而那些救活的鬼子兵又去杀我们的战士,我们的百姓,你又会怎么处理?”
张毅没法回答,他没有想过这些的问题。
赵飞道:“我的处事方式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第六师团在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以我的处事作风他们都该死。”
“也许你是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第六师团总是叫赵飞想起南京大屠杀。
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那次,它给每个人带来的震撼是不一样的。高小玮做了几天的恶梦;邵飞义愤填膺;易仁玩命的训练;而赵飞感到从未有过的屈辱。
没过多久,两队人来到一座小土坡后面。北面一百米就是他们的目标,规模比上次那村庄还大。毕竟这里更加接近战场,伤兵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尖方向运来。
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可营地还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四十多顶大帐按三条大道依次分开,一行十顶。除了伤员、医务人员,还有一个中队的士兵负责守卫。而赵飞两队人加起来才三十二个。
在南面的一片灌木丛,赵飞放下望远镜问道:“周围有没有树林、玉米地之类的地方。”
一百姓回道:“这里是以前是开阔地,北面有山丘、树林面积不大,往西两里地就是山区。”
北面是战区,跑那就是送死;西面两里地太长,还没跑到就被干掉了;东面是来的方向,没什么好地方,还有不少鬼子;南面情况不详,不用想也知道那里全是鬼子预备部队,也是死路。
另一百姓说道:“我们身后不远有条河,半个人这么深的,有西向东。”
赵飞心中一震,立即命令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