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朔月轻车熟路地将阵眼找了出来,学着阿城当日的样子把黑色的石子拉起来,果然打开了湖底的机关。
湖水退去,露出湖底的暗门。
“师叔,就是那道门了,底下深20米,得用绳子才能下去。”朔月指着暗门说。
他们走过去,朔月一个人是拉不开门,三叔喊了一声“小樋”,那孩子就走向前去,以脚为支点,俯下身子,伸出手,抓住暗门,手一翻,整个暗门就被掀翻了。
朔月在旁边为这孩子点了32个赞。
小樋当然不是普通的孩子,44号棺材铺后院里有很多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都摆着许多封印着的僵尸。就在今晚上要出门前,三叔到后院最里边、最角落里的房间中抱出了一个**的孩子,那个孩子不是别人,就是小樋。
朔月也感到奇怪。
后院里那么多只僵尸,高高壮壮的僵尸又不是没有,为什么不带看起来更加强壮的僵尸出来,偏偏挑了这么一只小巧玲珑的小僵尸出来呢?
当三叔把小樋放到后车箱,盖上黑布的时候,朔月大概就明白是为什么了——因为大只的僵尸放不进后车箱里!所以,带小僵尸出门的真正原因,其实就是因为便携好带,是吧?
不过僵尸的功用确实很多,比如说力大无穷,还可以帮忙背行李等……确实还是挺好用,是不是?
他们在树上系好了绳子,把人一个个地先放下去。
第一个先下去的是小樋。
第二个下去的是朔月。
第三个下去的是白三叶。
把人放下去可没那么轻松,都是用绳子捆住一个人的腰,再由另一人慢慢地把绳索放下去。这第一个下去的是小樋,如果下方有埋伏,小樋还可以对付;而这把绳索放下去的人自然就是吃苦耐劳的三叔了。
而就在把白三叶放下去的时候,绳索悬放到一半便忽然停下来了,似乎是出事了。
朔月抬起头,吃惊地问:“师叔,怎么了?”
白三叶抬起头,看上去。暗门的口子很小,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犹如坐井观天,但他却像是看到了一般地说道:“纸人被攻击了。”
朔月吓一跳:“被什么攻击?”
上方传来打斗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狼嚎声,听起来是被野兽攻击了。
白三叶叹口气,低下头,对小樋说:“小樋,接住我。”
小樋跳到白三叶的下方,伸出双臂,做好了接人的姿势,白三叶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小刀,毫不犹豫地把往上一划,绳子被割断,人垂直地掉落了下来。小樋手臂小小的,可是却稳稳地接住了白三叶,手臂一点弯曲都没有。
朔月赶紧走向前去,把折叠轮椅给摊开,小樋把白三叶放到轮椅上,白三叶竖起两根手指,对着上方画一个圈,刹那间,上方传来轰隆声,上方的光线全部被遮蔽,翻滚的水声涌过,不消片刻,上方如死亡一般的平静。
白三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人,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虚画一下,把纸人甩出去,当纸人落到地面上的时候,一个活生生的三叔再次出现在朔月他们的面前了。
“有人使用法术驱使野兽埋伏在湖水岸边,等我落单的时候,那野兽就冲出来攻击我了!”纸人一变成人,就马上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白三叶。
白三叶“嗯”了一声,忧愁地叹气:“看来他们不想要坐以待毙呀!”
朔月暗暗着急:“他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三叔笑了:“我们从没想过他们会说话算数!”
“为什么?”朔月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着急就再也藏不住了,全都浮现在脸上了。
三叔问:“那日他们跟你约定好两日后会把猫儿爷的性命还回来的时候,发誓了吗?”
朔月愣:“发誓来干嘛?”
三叔说:“发血誓、毒誓,他们才会遵守诺言。”
原来,以现代人看来,发誓那是一个很OUT的行为,现在还有多少人把誓言当做一回事儿呀?转头就给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那就是自己!那时候,和术士做下约定的时候,朔月也是因为这种惯性思维给拉住了,以为己方已经将他们震慑住了,那他们就应该事事以自己为尊了吧?又怎么可能会生出反骨来呢?
可是在术士和精怪之间,都是非常看重誓言的,哪怕是一句无心的话,他们都会牢牢地铭记在心里,相信如果不实现誓言,就会遭受到天谴。如果那日术士没有起誓,那就有反悔的余地。而那两个术士既然能不惜一切地使用续命这类的禁术,就说明他们沦为邪道,内心里已经没有多少道德规范了,所以反悔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奇怪。
当朔月回到棺材铺里面,把地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白三叶的时候,白三叶就知道这丫头还太年轻了,做事还做不到滴水不漏的地步,这分明就是着了别人的道呀!
黑猫已经中了续命之术,性命已经转移到了女子的身上,只要看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