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卢俊义带着燕青从远处做生意回来了,他此行极为顺利,货物都卖掉了,账也要回来了不说,还顺带着敲定了一大笔来年的生意,因此他心情极佳,一回来就唤手下安排好香盆沐浴,顺便再鼎鲜楼叫一桌最好的酒席。
他舒舒服服的洗完澡,然后在夫人贾氏的陪同下吃饭喝酒,这酒刚喝了三杯就见外面一阵骚动,然后如狼似虎的闯进来四五十个公人,为首的班头一指卢俊义喝问道:“你就是那玉麒麟卢俊义?”
卢俊义吓了一跳,他倒不是怕这些公人,以他的本事就算一百个也不在话下,只不过他一向是安分守法的良民,因此对于公门中人自然有些畏惧。
他急忙站起来拱手道:“在下正是卢俊义,几位辛苦,坐下同吃一盏如何?”
那班头冷笑道:“你这是想要贿赂与我啊,可惜本班头一向廉洁奉公,赶快把你那一套收起来罢,既然是你那就没错了,来人啊,给我把这厮绑起来。”
那群差人马上一拥而上把卢俊义粗暴的绑了起来,卢俊义怒道:“卢某一向安分守己,到底犯了何事?为何要带我走?”
班头看到卢俊义已经被绑起来了这才放心道:“哈哈,这贼人又有哪个说自己是贼的?你做的那些好事,你的管家李固早已经上告给府尹老爷了,你有什么冤枉就到堂上去说吧,咱们走。”
说完一群人推推搡搡着卢俊义到了大名府的大堂,只见上面正高坐着府尹梁中书,而堂下跪着的一人正是他的管家李固。
说起这位梁中书也是倒霉,作为蔡京的女婿坐镇这冀州的首府,也算是般配了,可是他这几年来实在是太不顺了,先是几年前给老丈人的十万贯的生辰纲被劫了,后面又被晋王田虎各种压制,这好容易唐宋联军把田虎灭了,结果派出去的大将急先锋索超却一去不复返投降了唐国。
所以他对江湖势力——尤其是唐国是深恨之,而李固在宋江的暗中指使下状告主子卢俊义私通田虎,这些年来一直和田虎交往不说,还帮他销赃并购买军需,梁中书一听就火了,马上就让人把卢俊义绑了过来。
卢俊义这还是头一次以这种身份来到府衙大堂,顿时吓得冷汗直冒,梁中书喝问道:“你这厮假装老实,实际上却是伪王田虎的后应,该当何罪?”
卢俊义闻言差点惊道,急忙磕头道:“大人明察,小人冤枉啊,小人祖辈就是这大名府的财主,从来都是安分守己,又怎么会和贼人打交道呢?”
梁中书冷笑道:“本府猜你就不会承认,如今首告在此,不怕你狡辩,李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李固对梁中书磕了一个头后才转身道:“主人,按道理你对我恩重如山,这事情我该替你隐瞒才是,可是我毕竟是大宋国的子民,实在不能背叛这国法,你和田虎勾结的事情就说了吧,省的皮肉受苦。”
卢俊义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李固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当年是谁把你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还叫你本事,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狼啊,今日竟敢血口喷人,反咬主人一口,大人啊,他的话信不得!”
梁中书冷笑道:“他的话信不得?那好,我就再让你看看另一个证人,来人,带人。”
这时候只听见下面脚步声响动,卢俊义回头一看差点瘫倒,原来来者非是旁人,正是他的接发妻子贾氏,刚才他们还在家里喝酒呢,没想到片刻后就在公堂之上又见面了。
贾氏故意抹着眼泪道:“官人,我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管丈夫的事情,奈何你犯的乃是弥天大罪,妾身也替你掩饰不得了。”
原来李固在听了老奸的建议之后拍手称妙,回去就和贾氏伪造了不少卢俊义和田虎的信件——那田虎的大印老奸自有办法,而李固跟了卢俊义多年早已经对他的笔法烂熟于心,然后他们就把这些信件放到卢俊义书房。
此外老奸又悄悄的拿了几件田虎的宝物,让李固悄悄放到卢家仓库,所以之前梁中书派人搜查自然“顺理成章”的找到了这些证物,再加上李固和贾氏联合咬死卢俊义,就算是包青天再世也未必能查出了,更何况梁中书?
这时候所有证物都拿上来了,卢俊义是目瞪口呆,但他自然不肯承认,梁中书大怒之下直接下令手下把卢俊义拖出去打,前后一共打了一百二十板子,把卢俊义打的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哪里吃过这种苦?想来想去也只得认命了,签字画押承认自己勾结田虎,梁中书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他用一面二十五斤的死囚枷锁锁起来,关到了大牢里面,上报朝廷准备秋后问斩。
李固和贾氏千恩万谢的回去了,然后又把燕青赶出家去,燕青知道肯定是这两个奸夫**勾结起来陷害主人,恨不能当场就一箭把他们射死,又担心卢俊义的安危,这才忍了口气先行离开。
他这时候身无分文,只能出去讨了一篮子饭打算先去牢房里看看主人,仗着口才和过去的名声,那小牢子倒也没有难为他,只是让他速去速回。
燕青道谢后就去看了卢俊义,卢俊义此时等于是从天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