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闻言连连点头:“张将军所言甚是,本帅也是这么想的,那咱们就退二十里给他们列阵好了,这伙草寇连背水结阵必败无疑的道理都不懂,可见根本不懂兵法,前番无非仗着地利赢了我们一回罢了,在陆上作战难道他们能比那伪楚王王庆他们一伙儿更强不成?这次我们要连本带利一起赢回来,最好把他们一举歼灭。”
众将都是大笑,仿佛一场大胜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只有岳飞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杜嘉何等厉害,要说他连这种最基本的兵法常识都不懂的话他根本就不信。
而且兵法本就是死的,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就拿背水作战来说好了,本来是兵家大忌,但是军神韩信却反其道而行之,让己方处于退无可退之时反而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出来,从而一举败敌,所以说这种东西怎么解释都可以,关键还是看谁领兵。
不过岳飞毕竟只是不会说谎但却不是蠢,他知道这种话说出去等于是自寻其辱,这不等于是指着张鹏的鼻子说他不如杜嘉么?岳飞并不认为张鹏会有这样的容人之量,虽然他自己心中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张鹏就回了一封信给杜嘉,表示自己‘批准’了对方的要求,他们会退二十里给洞庭湖的人来结阵,三日后双方再战。
这信送到洞庭湖水寨之后杨志笑道:“嘉少,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张鹏不仅同意了还约了决战日期是三天之后。”
杜嘉微微一笑:“他们正被我们的水军惊破了胆子,看到这个机会自然是喜出望外了,恐怕张鹏那厮此刻正想着如何让我们全军覆没呢吧,呵呵。”
众将听了都是大笑,呼延灼目光炯炯的看着杜嘉道:“我都快一年没有好好和人交战了,前番看水军兄弟们大显身手更是浑身痒痒,嘉少,这次你一定要让我过过瘾才行,要不要动用连环马?”
杜嘉笑道:“连环马暂时先不用,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还无法尽数歼灭敌人,还需要为三次会战留下一点底牌才行,我们这次的目标有两个,第一就是活捉岳飞,第二是尽可能杀伤张鹏他们的有生实力,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把他做掉也未尝不可。”
这话听来甚为奇怪,主要目标是捉住对方一个六品骑都尉,次要目标才是杀伤敌军,而敌军的主帅四品殿前副都指挥使更是顺便一提的小目标,只不过众将也已经习惯杜嘉行兵打仗的神出鬼没了,反正每次事后都证明他是正确的,所以大家也并不争论。
接下来杜嘉就下了命令,让杨幺带着所有水军头领在水兵布下阵势以作接应,然后令呼延灼,杨志,花荣,朱仝,雷横,房学度等马步军将领各自带领麾下兵马布下了一座雁翅双飞阵。
这个阵法和官兵的三角锋矢阵恰恰相反,它就像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雁一般,强调的乃是两翼的力量,中路反而紧缩回去。
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阵型正面对战之时,结果就非常简单了,必然是官兵的锋矢阵从中军杀入,而梁山这边的双翼则展开进行包抄,如果锋矢足够锐利能够一举凿穿对方的腹地的话,双翼根本就谈不到后面的包抄,而是被官兵后续的部队冲散;但如果锋矢被对方阻挡住的话,那后面的三角也就攻势受阻自乱阵脚,到时候就会被大雁展开的双翼彻底包围。
可以说这一战的焦点就在于官兵的锋矢是否能够冲破梁山的中军了,或者说得更简单直白一些,那就是岳飞是否能够带人击退对面的防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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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洞庭湖北边十余里处,官兵和梁山双方都已经顺利的布置好了自己的阵型,只不过梁山这边中军乃是杜嘉亲自带领众将坐镇,左翼是杨志,右翼是花荣,而官兵这里张鹏为首的重将都跑到三角阵后方‘督战’去了,只留下担任箭头的岳飞,显得头轻而脚重,畸形可笑。
杜嘉徐徐策马上前对岳飞笑道:“岳兄弟,你们这阵法还真是有意思啊,你们官兵难道没人了么?那么多四品五品的将军,却让你一个区区六品的‘大将’来担任先锋,我可不觉得那张鹏对你有这么信任才对啊,呵呵。”
梁山这边所有人都是放声大笑,而官兵们脸上都是羞愧和愤怒兼而有之,杜嘉这话其实也正说到他们心坎儿里去了,这么多平时耀武扬威自吹自擂的将军们,为什么却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岳飞来做先锋?
岳飞不以为然道:“都是一般与君效命,哪里用分的这么清楚?杜嘉,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的,竟然敢和我来对阵,看来我马上就可以实现我的诺言了,呵呵呵。”
他的诺言自然指的是要捉住杜嘉之后再饶他一次,杜嘉同样从容道:“好吧,那我们还是用事实说话好了,来人啊,擂鼓进军。”
说完杜嘉拨马回归本阵,周围顿时响起激烈的鼓声,然后杨志和花荣马上各带两营骑兵避开岳飞的前军,沿着左右两边扬长而去,杜嘉这边的中军则是徐徐收缩,以作牵制。
而这时候官兵头轻脚重的弊端就显示出来了,岳飞一看杜嘉回阵马上用枪一指,同样是鼓声大作,整个前锋营都跟着突击而上,而后方的张鹏等人毕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