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滔苦笑道:“这,大将军,虽然末将并不想给你泼冷水,但是很有可能这就是那杜嘉的主意,不然又有哪个军师或者手下将领敢让他们的老大来做诱饵来引诱我们进去啊,这战场又不是做游戏,和您这样的高手交手一个不慎非死即伤,除了那杜嘉自己定下的计策以外不会有其他可能了。”
呼延灼和彭玘想了一下后也都默认了,呼延灼叹道:“看来这个杜嘉实在是太危险了,圣上和宿太尉都是太英明了,如果放任他不管的话将来必然会是第四大贼寇,无论如何都要比他扼杀掉,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彭玘忙问答:“看来大将军是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呼延灼沉声道:“本帅也没有别的办法,唯有用连环马了。”
彭玘疑惑道:“连环马固然厉害,可是要求也很高啊,只有在广阔的平原上,而且还要对方死战不退才能完全发挥作用,可那杜嘉却似乎不是个这么容易中招的人啊,大将军难道有办法骗他上钩?”
呼延灼苦笑一声道:“这厮简直比狐狸还狡猾,本帅有不擅长用计,又怎么能骗他上钩呢?不过今日观察下来我觉得他倒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而且还颇想要让我们去投靠他,我们可以在这里赌上一把,到时候就提出双方给出两千人马一战定胜负,如果他赢了我们不仅可以撤兵,而且还愿意投降与他,我觉得这样的诱饵他吞下的可能性极高。”
韩滔担心的问道:“可是这只有两千人马的话,我们真的能够获胜吗?他们毕竟在猛将的数量上可是占尽了优势的,大将军对连环马就如此有信心?”
呼延灼傲然一笑道:“韩将军放心,这连环马其实是吾祖上当年和辽国对战的时候从对方身上偷学而来的,当时辽国就靠着这连环马横冲直闯,让我们大宋朝很是吃了些苦头,就算以太祖皇帝之英明神武也奈何他们不得,我们也从未能在辽国国境上占过便宜,所以就算这杜嘉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连环马。”
韩滔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彭玘还是担心的问道:“如果万一,末将是说万一,那杜嘉他们居然破了我们的连环马的话,我们又该如何呢,难道真的投降他们不成?”
韩滔道:“胡说,彭兄怎么恁地心直?我们堂堂朝廷军官岂能从贼?”
彭玘反驳道:“那依韩兄意思莫非是让我们做那言而无信之人了?这和做贼又有什么区别?”
韩滔怒道:“你我大丈夫言而无信之事自然也不能做,到时候如果真的战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无论如何都决不能投降,大帅也是此意吧?”
没想到呼延灼竟然缓缓摇了摇头:“如果他们连连环马都能破掉的话,那恐怕真的就是天意了,你我当场战死也就罢了,如果没死就按照约定降了他们吧。”
韩滔彭玘同时大惊道:“大帅,这,这,这合适吗?我们两人也就罢了,你可是呼家之后啊,这么做让别人怎么看?”
呼延灼苦笑道:“呼家之后?嘿嘿,名门之后,今天那杜嘉其实说的话也是不无道理,想我祖上为朝廷立下何等功劳,但是代代都受排挤和陷害,先祖呼延赞,呼延丕显,呼延庆等等,无一不是历代名将,为大宋朝出生入死,屡立战功,但是就因为不善阿谀奉承,又不屑和那些党派们同流合污,导致一直难受重用,到了我这一支上竟然只是做个区区的五品汝宁郡都统制而已,真是愧对祖宗啊。
这次要不是宿太尉推荐的话我还得在那里继续呆着,一边练兵一边等着老来荣归故里,封个龙图大夫或者朱卫将军的从四品虚职也就到头了——说来还是托了这梁山和杜嘉在青州折腾出这么大动静的福,可那高俅一个连一天仗都没打过,一些武艺都不会的街头混混都能位居二品太尉,你们说公平又在哪里?
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些梁山的将领们其实个个之前都是能征惯战之人,但是最后都落得如此下场,尤其是那青面兽杨志,他祖上功名之盛不在我祖上之上,可他却同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殿帅府制使,而且一身本领没法上战场去杀敌却要去运什么劳什子的花石纲,还屡次受那高俅的气,过的还不如我呢。
此外这大宋朝文官欺压我们武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们都是自幼勤练武艺,苦读兵书,却恨根本无用武之地,这口气我憋了许久了,今天也是不吐不快,此番我们拼死和那梁山战上一场也算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圣上了,如果胜了也许我们还有升迁机会,如果败了索性就跟着这杜嘉干上一场吧,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
呼延灼其实这些话在心里也藏了许久了,今天遭遇了许多让他非常感慨,索性就全说出来了,韩滔彭玘闻言也是不胜唏嘘,其实呼延灼也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他们同样是将门之后,有着一颗杀敌报国之心,只是同样也不得施展,这次要不是呼延灼主动他们要来他们也只能依旧憋屈在一个府城里面做个小小的团练使,而且这辈子都难易晋升。
而且他们也对呼延灼很是抱不平,他们也就罢了,以呼延灼的本事和谋略却也和他们一个级别,可见这朝廷用人根本不看本事,而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