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容一派也就成了清浊两派争相拉拢的对象,可谓是炙手可热,慕容皇妃一介女流之辈并不懂政治,完全就凭他哥哥做主,因此这一派的所有权力等于就握在了慕容荣达一人手上。
可是这慕容荣达也是颇有见识,他明白站队过早的话收益固然大,但是风险也同样大,他们兄妹这几年已经算是平步青云,富贵冲天了,收益再大还能大到哪里去?难道直接夺了那两派首领的位置?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至于金银财宝凭他们现在的地位要想弄已经非常容易,就算再多十倍他们的造化也未必能够生受的住,还不如做个中立派来的安稳些。
所以他对于两边的拉拢都是不拒绝也不允诺,只是客客气气的交往,把两边的人都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是加倍的客气恭敬,生怕惹到他们把他们推到对面去,因此慕容一派的人过的都是颇为快活自在。
慕容荣达被放了青州牧后知道恐怕已经到了头了,短时间内很难再行升迁了,他现在已经是正三品大员,再熬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资历之后再加个青光禄大夫和观文殿大学生的衔之后就是从二品了,不说位极人臣也差不多了,毕竟再往上面的三公三少六部尚书枢密使太尉等官职要不就是虚职,要不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上面的人不下来下面的人功劳就算大到天也不可能顶替,因此也就安心的在这里享受着荣华富贵并培养自己的势力,在这青州地界不说比皇上也差不了多少了。
尤其最近几年天下都是甚不太平,冀州,扬州,荆州都先后出了巨贼,失去了过半领地,而雍州又每每被周边的蛮夷们骚扰,也是头痛不已,所以慕容荣达已经对现状非常满意了,可是没想到不久前却收到了孟州府的求援信,这让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急忙连连和幕僚们紧急商议对策。
可是这对策还没拿出来,没想到就接收到了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不仅孟州,就连平安和德州两府也都丢了,要知道青州一共也就十一府啊,这一下子就将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领地,这个甚么梁山怎么会如此厉害,难不成自己这里也要出现第四大贼寇不成?
所以他再看向赵南的目光就已经很难看了,一字一句道:“赵南,你屈身从贼这许久之后还敢回来,难道就不怕本官一怒之下不经上报就斩了那么?不要以为你是宿太尉门下就有用了,丢了国家城池可是不赦之罪,本官要杀你的话就算宿元景本人也护不住你!”
赵南并不畏惧,依然恭敬的施了一礼后道:“下官早知罪大,所以这次回来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回去,只是这梁山的情报实在是太过重要,不把它们传达回来的话恐怕天下震荡,到时候下官的罪责就更大了。”
慕容荣达冷笑道:“天下震荡?你这话太过危言耸听了吧,就算是田虎方腊王庆他们的发展势头也已经被遏制住,想要再进一步都断无可能,这梁山贼人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厉害的过他们去么?你不要妄想夸大敌人的能力来掩盖自己的无能。”
赵南依旧温声道:“慕容大人,下官现在连死都不怕了,又何必掩盖自己的过失呢,这梁山的兵力可能现在还不能和田虎等巨贼相比,可是那首领杜嘉实在是太过可怕,他自己本人也是读书人,还曾中过本朝的秀才,更兼武艺高强,眼光长远,又极其擅长收买民心,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一旦被他得了势下官认为远在田虎王庆等只是暴虐残杀席卷百姓的人之上,还望大人一定要引以为重,这样的人要么就收为己用,要么就尽快除掉,绝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大人若能听下官一言,下官死而无憾。”
慕容荣达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然后才缓缓道:“看来你倒也是一片苦心,你的话本官记住了,不过你丢了城池不管怎么说都是重罪,必须要朝廷来公断才行,这样吧,我马上派人把你押解进京去和圣上以及那些重臣们去分说,至于你的结果如何就不是本官能预料的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赵南脸上顿时一喜,他明白慕容知州等于已经是放过他了,急忙深深一揖道:“多谢大人成全,下官临行前还要啰嗦一句,那杜嘉深通兵法,不在孙吴之下,麾下将领也是十分勇悍,大人千万不可轻视,一定要派精兵良将而且要谨慎用兵才可,否则就是白白送死,忠言逆耳,大人千万要听下官的话啊。”
慕容荣达点点头道:“这点你不说本官也知道,我麾下的前青州兵马总管秦明现在似乎也在他们军中,听你之前道来这厮似乎还不是那杜嘉麾下的最强将领,确实不能小觑他们,念在你对本官的这份忠孝之心上面,我会写封书信让贵妃娘娘替你美言几句的,好了,你不要操心这青州的事情,还是赶快上京去吧。”
说完慕容荣达挥挥手,几个从人把赵南请下去了,然后装了一辆囚车押解去东京汴梁去,只不过有了慕容知州的一句话,赵南这一路倒也并未吃苦,除了行动不便以外该吃吃,该喝喝,又不用操心杂务,倒是养胖了少许。
送走赵南之后慕容知州急忙又把所有幕僚都紧急召唤过来,就把赵南说的情报分享了出来,众人听了都是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现在情况竟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