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前林冲公孙胜和裴宣带着众人一直把武松他们一行人送到了朱贵酒店处,林冲感伤道:“二哥,此去务必小心,再多多打探嘉少的消息,我总觉得嘉少乃是应命之人,必然不会如此短命才是。”
武松苦笑道:“就算再大本事也防不住别人暗算啊,俺这次下山好歹可以出口鸟气,倒是哥哥在山上才更辛苦了,这山寨乃是嘉少的一片心血,哥哥决不能让他落入旁人手中。”
林冲正色道:“二哥放心,我也正是为此才忍住没有下山,你们都早早回来,这山寨光凭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你们必须回来帮我才是。”
大家本就是知根知底的兄弟,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不用多说了,几人又干了一碗酒之后将碗往地上一摔,这才洒泪而别。
武松他们派出前哨去打探消息,然后一路晓行夜宿往约定交易的那处凌风渡口处行去,这里正好和江对面的风津渡口隔江相向,武松他们在距离凌风渡口还有十多里处就扎下营来,生怕惊动了方腊的人,万一他们吓跑了就麻烦了。
然后武松和史进他们也不去管手下,每日只是饮酒浇愁,这次来的头领不是最早就跟随杜嘉的就是这次被杜嘉救了一命的新上山的人,大家心情都一样,自然没人会拦着谁。
这一日晚上,虽然已经吃了一整日的酒,但是武松仍在大喊着拿酒上来,看着大家都有七八分醉了,杜迁忍不住劝道:“二哥,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万一方腊的人正好现在过来的话,咱们兄弟都喝醉了难免误事啊。”
武松喝的性起,一拍桌子喊道:“不,不就,是方腊一群鸟手下么,老爷就是喝醉了也不怕他们,再说这才哪跟哪,俺,俺才喝了七八分,哦不,五六分呢,快去拿酒来,谁敢扰了老爷的酒兴当心俺大脖子拳头不认得人。”
杜迁看到武松已然醉了故意要生事,不敢阻拦,长叹一声挥了挥手,小喽啰急忙去又搬了一坛子酒过来,刚刚放到桌上还没拍开泥封,就见外面飞来一块石头,正击在那酒坛之上,只听‘砰’的一声,酒坛应声而碎,酒流了旁边正准备吃酒的武松一身。
武松勃然大怒,红着眼睛冲外面吼道:“是,是哪个贼撮鸟敢来扰老爷的酒兴,端的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把你的头拧下来老爷就不姓武!”
说完武松摇摇晃晃站起来就向外面走去,准备看看是谁敢来惹他,账中的史进等人也同样大怒紧跟其后,这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道:“你不姓武又打算姓什么,莫非和我一起姓杜么?我看不需要如此贪杯误事的兄弟!”
武松更怒了,一把拉开帐门就举起了右拳,可是瞬间就呆住了,狠狠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道:“嘉,嘉少?真的是你么,俺莫不是在做梦么?还是你是个鬼?”
只见账外站着一人,白衣白袍白银战甲,剑眉星目,威风凛凛,不是杜嘉还有谁?
杜嘉板着脸就是一脚踢来,正好踢在武松的肚子上,武松喝的醉汹汹的哪里闪的开,顿时扑地倒了。
杜嘉这才冷冷道:“鬼你个头啊,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么?”
武松又惊又喜,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酒顿时就醒了大半,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不由分说重重抱住杜嘉泪流满面道:“嘉少,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武二了。”
杜嘉本来还在着脑他们如此莽撞,而且还胡乱饮酒不顾危险,本打算再训斥他们几句的,可是听到武松这话,再看到一向豪迈无双的铁汉此刻鼻涕眼泪到处都是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下心来,故意板着脸道:“瞧你这邋遢样子,鼻涕都流在我身上了,赶快滚远些,洗漱干净些再来。”
不过他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史进等人此时也都不由分说冲过来抱住了他,一群男子汉又重重抱了一回才松开。
看到杜嘉回来众人不仅惊喜无限,而且心中顿时就仿佛有了底,大家互相看看这狼狈样子也都觉得好笑,小喽啰急忙端过热水来给众人洗漱并收拾营帐,然后又把热茶拿来给众人吃。
鲍旭喜道:“嘉少,看到你回来小弟实在太开心了,你不知道那日我们都急死了,恨不得自己跳下江去寻你,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快和俺们说说。”
杜嘉徐徐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把这几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自从离开左家官船之后他就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往梁山方向赶,本来他就要和武松他们这一队人马擦肩而过而来,可是这次却碰到了爪黄飞电——原来它无论如何也不肯在梁山上呆着,武松他们也就把它也带来了,这本就是宝马良驹,远在几里外就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和味道,然后挣脱缰绳去寻杜嘉。
看到爪黄飞电杜嘉吃了一惊,然后就骑着它赶回了武松他们这里,还没进帐门就听到了武松的话,然后才没好气的把酒坛打碎。
武松他们闻言恍然大悟,杜迁急忙也把他们为何来此的事情说了一遍,杜嘉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这老奸做的好事,幸亏老天保佑我才遇到了你们,要不然这次就麻烦大了,这王八蛋为了一己之利竟然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出来,我决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