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白虎闻言顿时浑身就是一哆嗦,然后马上高声道:“大人,小人所说之话句句是实,这些狗官们就该全部斩尽杀绝才对,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无不对你们梁山义士感恩戴德,还望大人快杀了那张孔目啊。”
杜嘉冷冷一笑:“穷苦百姓?恐怕这里面不包括你吧,我看你白白胖胖的,气色也好的很,貌似比那张孔目都强多了嘛。”
王白虎又是一哆嗦,强颜辩解道:“这,小人乃是开药铺的,所以在调养身体上还有几分本事,大人真是好眼力,可这也不能说明小人就是说谎啊。”
杜嘉又是一声冷笑:“你的意思是在说本王冤枉你了,你想要证据是吧?可以啊,那本王就找给你看,小的们,放开那张孔目,让他过来答话。”
几个小喽啰闻言马上扶起了那张孔目,张孔目本来自料必死,之前都已经杀了十来个了——好几个官职都在他之上呢,他以外自己也必然不例外,反正哭喊求饶都证明过是没用的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起码没那么丑陋丢人。
不曾想现在还有机会说话,貌似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真的想死呢?张孔目也不例外,急忙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来到杜嘉面前十几步处停下,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杜嘉对他似乎比对王白虎有好感多了,还让人给他搬了个座位后才客气道:“张孔目请坐,请问尊姓大名,又是如何和这王白虎结怨的,你不用慌,原原本本告诉本王和全场乡亲们就是。”
张孔目大吃一惊,仇恨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白虎徐徐道:“大人真是目光如炬,下官从未见过您这样的人,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下官名叫张毅,乃是这菏泽府中的六名孔目之一,这王白虎名为药铺掌柜,但实际上却是这菏泽府一霸,他们招揽了一帮无赖闲汉欺行霸市,扰乱市场,这里所有的药铺都要上缴他们好处才能继续开下去,否则轻则找人上门骚扰威吓,重则出手伤人。
那些受害的人就到官府报案,奈何这王白虎和下官的一位同僚是亲戚,此外还上下使钱,使得没人理会那些案件,下官看不过这才不顾同僚阻止强行受理此案,最后把他抓进来打了几十板子,罚了些银钱,因此这厮才一直怀恨在心,刚才也是蓄意中伤下官,其实他们才是罪人。”
杜嘉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何等犀利,之前看似在假寐其实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而当这王白虎一上来他马上就敏锐的发现了许多疑点。
首先就是这家伙的身体状况太好了一些,之前上来的百姓们无一不是又黑又瘦,一看就是长期缺乏营养而且还在干苦活儿的,而他却白白胖胖,至于什么医生就会养生之类的借口更是屁话,连饭都吃不饱了你还怎么养生?难道那些养生用的药材比窝头粗粮还要便宜不成?
其次就是他指证的张孔目却是又黑又瘦,而且形容态度都和之前的官吏们有很大不同,从面相上来看也是个比较老实的人。
还有就是之前每次有人指证下面的百姓都是群情踊跃,但是这王白虎说的时候百姓们就安静多了,大部分倒是面露惋惜之色,而那些大喊大叫的人倒像是故意装出来造势的,无论说话还是动作都实在有点太过夸张——这事儿瞒得过众人可瞒不过身怀纪元之石的杜嘉。
再加上看到张孔目要被杀的时候那王白虎眼里的阴谋得逞一般的笑容,杜嘉瞬间就断定这事儿有蹊跷,因此才出言阻止,这一问下来果然和自己所料不差,王白虎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想要趁着他们杀赃官除恶霸这个机会来公报私仇!
其实他计划的倒是也不错,也几乎就要成功了,如果没有杜嘉在场的话。
王白虎马上跳起来喊道:“大人莫听这赃官的,凡是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人,都是欺负我们老百姓的,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这厮头脑不错,还懂得去发动下面群众造势,只不过这次却没什么人替他说话了,几个大喊大叫的一看周围很安静也不由得讪讪的停住了。
杜嘉嘲讽的笑道:“喊啊,怎么不继续喊?王白虎,你这腌臜泼才竟然敢算计到本王身上来了,想让我梁山好汉们来做你手中的刀来害人,你想的未免也太美了一些。”
花荣这时候也看出来自己受骗了,又是惭愧又是愤怒,一把过去抓住那厮衣领将他拎起来道:“你这狗一样的人竟然也敢玩弄手段欺骗本将,简直是狗胆包天,小的们,把他给我先绑起来,另外下面那几个故意捣乱的同伙儿也别放过,统统都给我抓起来。”
花荣一声令下早有几个手下把王白虎一脚踢翻在地,衣服脱光赤条条的绑了起来,同时又有数十人往台下去捉人,之前替王白虎乱喊造势的同伙儿们都是大惊失色,想要假装无辜混入百姓之中,却震惊的发现周围的百姓们早已经自动退开了几步,和他们保持了一定距离,让他们顿时如黑夜之中的萤火虫一般显耀——人民群众的眼光自然是雪亮的,谁是好人是是坏人心中都是门儿清。
但是此时他们这些人却宁愿不要这般耀眼才好,他们本都是那王白虎的手下和同伙儿,今回也混在百姓群里面打算借机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