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的银发,肃然而方正的脸庞上因为生气而多了抹肃然。
犀利的眼神落在陈墨言的身上。
“就是你,让他们把我给押了回来?”
“你好大的本事啊,竟然出动了军方的人,就为了我这么一个老太太。”
“哼,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你现在赶紧把我给送回去。”
小花要上前。
陈墨言更快一步的走过去,把她的身子拦在了后头。
她对着那位孙教授深深的鞠发一躬,“孙教授您骂的很对,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用这样的法子把您给请过来,事实上我自己想想都脸红。可是,”陈墨言说到这里她站起了身子,语气里头的歉意和自责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为人母的坚强、以及刚毅,“孙教授,如果事情再重来一回,我相信我还会是这样的选择。”
“你……”
孙教授也被陈墨言这话给说的恼了起来。
脸更黑,“合着你说的自责道歉的话都是假的?”
重来一回她还是这样做?
那还道个毛线的歉啊。
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是一个母亲,为了我的孩子们,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没有孩子的时侯她想不到这么远。
也感受不了这么深。
可是直到她自己的孩子出世。
隔着玻璃窗看着那四个小娃儿,看着他她们身上插满了管子。
只能靠着那些管子呼吸、生存。
站在玻璃窗外的陈墨言心如刀搅。
如今,陈墨言怎么可能放弃这仅有的希望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她天人永隔?
眼看着对方任凭她说的再多都是无动于衷。
最后,陈墨言一闭眼。
对着眼前的孙教授双膝一弯,动作缓慢却又义无反顾的跪下去。
不过,她还是没能跪下去。
膝盖才一弯,她的身子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给揽住。
“你还没出月子,身体不好,这里我来……”
出声的是顾薄轩。
他明显是不知道从哪知晓的这边发生的事情。
一头的大汗。
长手稳稳的抱住陈墨言。
漆黑如星子般的黑眸里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歉意,内疚。
可是,此刻不是说话的时侯。
他把陈墨言抱到一侧,扫了眼被他突然出现而惊到的小花,“看好你言言姐。”
然后,他回头,神色不辩悲喜的看向孙教授。
“您迁怒错了人,之前的事情都是我让人做的,我是个军人,但我还是个父亲,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在外,我这些年来保卫国家,从不曾有半点的退缩和犹豫,对国家对人民我真正的做到了无愧于心,可是对她,这个女人,我有的只是满腔的愧疚,是我对不起她。”
“当初结婚的时侯,我曾说过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让她永远笑口常开。”
“可是自打她嫁给我了,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
“她生产几天我就离开,一直到现在。”
他扭头,看了眼陈墨言用力抬头,明显隐忍着泪水的眸子,眼圈也微微一红。
“孙教授,我和言言的四个孩子还不满一个月,如今生命垂危。”
“请您救救她他们。”
顿了下,他看着孙教授的眼里全是真挚,诚恳,“之前对您的冒犯,等到事后我一定登门谢罪,由着您打骂,怎么都可以。现在,我以一个军人,一个男人,四个不满月余的孩子父亲的身份,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你……”
孙教授本来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如果真是的话,她也不会在退休后因为电视里的一则报导就走遍了全国各偏远偏僻地区。
这些年来,她不知道救治了多少的留守儿童。
不知道救活了多少难产的妇女,幼儿。
之前愤怒是因为自己竟然被人强行带了过来……
可是这会儿,面对着陈墨言夫妻两人的一腔慈父慈母之心。
她哪里还有什么话可说?
再说了,四个孩子那就是四条人命啊。
她,也不容许自己袖手旁观。
孩子,总是无辜的。
她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却是扭头看向旁边一直抬着头忍泪不语的陈墨言,
“孩子在哪,还不带我过去看看?”
“谢谢您,谢谢您,孙教授。”
陈墨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如同活了过来。
“言言你小心,我扶你。”
顾薄轩生怕她身子不舒服什么的,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拐杖。
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了身上。
孙教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摇摇头却还是善意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