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洁为什么要带咱们来呢……看样子是打算让咱们给她来掏钱呐？哼……姚总？切！当时嚣张不可一世，如今还不是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奈河桥？”听着杨牧野的话，李炎眉头微微凝在了一起。
而就在此时远处的白洁脚步一阵虚浮，突然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妈蛋！”李炎轻声咒骂了一句，迈步就朝着白洁快步走了过去。
只不过，李炎刚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拽了一把。
下意识回头朝着自己身后瞅了一眼，只见杨牧野李炎黯然的拉着自己的同时，朝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中将，你……”李炎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杨牧野小声冲李炎问了句：“你是不是觉得白洁很可怜？想要用自己的钱帮白洁把那医药费给付了？”
李炎很直接的冲着杨牧野点了点头，说了句：“是的！”
杨牧野冲李炎很平静的问了一句：“嘿……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就想问一句，你难道不记得当初这位icu里躺着的姚总是怎么对咱们的吗？”
时间仿佛凝固，李炎似乎沉吟了许久但也不过只是弹指一瞬的光景后，就听李炎冲杨牧野说了句：“没忘，不过这位姚总现在已经与死人无异了不是吗？”
“只要人还活着，对你来说就是威胁。只有死人也才能让人更放心，我希望你能记住，拿破仑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小学课文里雷锋叔叔也说过对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阶级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
“咕噜……”李炎的喉咙动了动之后，微微叹口气轻抚开了杨牧野拉着自己的手道：“大道不行，但凭良心吧……”
杨牧野默然的看着朝白洁走去的李炎，眉头皱了成一个川字。
“杨牧野，什么叫大道不行，但凭良心？”小屎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杨牧野身旁，她一脸茫然的轻声问了一句。
杨牧野看着蹲下身子在白洁身旁嘀咕这什么的李炎，微微摇着头哼了声道：“简单说就是即是人间大道的普世理想不能推行于天下，每个人也依然应该遵守道德，按照良心去做事，不必关心前路是喜是忧。靠！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眯着眼睛瞅着远处李炎轻轻扶起白洁的李炎，小屎蛋叹口气说了句：“或许，这就是李炎最真实的一面吧！”
“哼！圣母表可爱？”杨牧野重重哼了一声之后，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在说话了。
“谢谢……”
白洁此时双腿依旧有些飘浮，但是刚才李炎的一席话却给她仿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都说了是借给你的哈！这钱……你得还给我。”李炎眉宇间存着尴尬，带着苦涩的冲白洁咕哝了一句。随后扶着白洁走下楼梯精致朝着医院的收费处走去。
路上，李炎扶着白洁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当初，要不是下班回家的路上救助了一位似乎是被车撞后昏迷不醒的大叔，此时捉妖镯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手腕上。
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捉妖镯打破了脑袋，恨不得骨肉相残也要拿到捉妖镯。但是这个镯子对于李炎来说却似乎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压根就不想把捉妖镯带在手腕上。
想想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给大叔交医药费，压上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估计自己也不会大老远的从京城来到苏杭。
没来苏杭自己又怎么会被人家盯上，又怎么会被卷入纷争，又怎么会认识杨牧野，吴知霖？以及此时躺在icu里的这位姚总？
这一系列的变故甚至改变了自己人生的命运。如果没有起因，没有如果李炎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还在银行里冲人们推销着魔都证券，拉那些大客户们来魔都证券投资，买各种基金和理财产品吧？
人生或许平淡，但不可否认小人物的平凡生活是真实惬意的。
看着不远处的收费窗口，李炎忽然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向往小人物的生活呢?是最近的生活太过纷繁紧张，还是因为自己没有野心呢？
野心？
想到野心这个词，李炎瞬间想到了icu里面躺着的那个充满了野心的姚总。
“您好！”白洁此时从毛呢大衣的兜里那出一张卡片和几张单据塞进了窗口里。而窗口收费的工作人员则一边敲打键盘一边歪头冲白洁报价！
“二十万，我们续费二十万！”白洁似乎生怕李炎反悔似的，伸出雪白的葱指冲着里面的工作人员比了个v字手势。
李炎在旁边虽然觉得白洁此时比这个手势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但她眸子里那掩不住的哀伤却让李炎根本笑不出来，哪怕是微微翘一翘嘴角。
从钱包里拿出京城交易局那位睿智者奖励给自己的银行卡，李炎随着窗口把卡塞了进去。
看着收费的工作人员输入了二十万的数额之后，李炎忽然内心深处有种肉疼的感觉。“这就是做好人的代价吗？”
心中虽然如琢磨着，但李炎还是在密码器上输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