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神色有些古怪了起来,随后,看了一眼自家婆婆之后,终于还是吞吞吐吐道,“就是一味奇妙。”
霍瑶光见此,倒是乐了。
慢悠悠地瞟了她一眼,“你不会以为走到现在这一步,本妃想知道什么事,还非得由你来说吧?”
刘氏的身子一僵,随后猛地抬头,对上了霍瑶光带有几分嘲讽的眼神。
抿抿唇,刘氏的脸色微白。
“是,是当年老夫人从一位奇人的手中得到的一个方子,说是要女子的紫河车做药引,方可成功。”
霍瑶光眸光微紧,从未听说过,女子的胎盘还可以治心脏病的。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疯子?
“然后?”
“后来,老夫人便暗地里差人寻了几次之后,却始终不曾有效。直到后来,那位奇人道,说是有血缘相近的人的紫河车,应该是最有效的。”
霍瑶光的手倏地收紧。
“后来,穆远宜临盆,当时产下了霍流云,我便买通了她身边的婢子,将紫河车偷了出来,然后再按照之前那人的法子,做成了粉末,然后和着药,一同给穆宛如喂下了。”
霍瑶光的眸光微寒。
胎盘可以入药,这个,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这东西有滋阴补阳的效果,却从未听说过,可以用于心疾。
而且,穆远宜根本就非穆家之人,又何来血缘亲近之说?
看来,关键还是当年的那位奇人了。
“后来,穆宛如用了药,身体果然就慢慢地好了起来,只是,几年之后,她的身体就又开始不好,心疾发作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霍瑶光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了。
应该是穆家又动了心思,而彼时,刚好母亲又再度有孕了。
“原本,我们是打算等到穆远宜临盆的。可是没想到,宛如的身体越来越糟,到后来,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才不得不兵行险招。”
霍瑶光听到这里,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所以,你们以为,母亲离生产之日也差不了几天了,所以,哪怕是早产,也一定不会无碍的。是吧?”
这话说着,眼神却是冷冰冰地瞪向了一旁的穆老夫人。
果然呀,怎么可能会一视同仁呢?
在穆家人的眼里,穆远宜拥有着嫡女的身分,可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庶出的。
关键之时,能让她做出些贡献,也是看得起她。
所以,穆远宜的性命,跟穆宛如比起来,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瑶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穆老夫人连忙出声,想要解释。
可惜了,真相揭开,再怎么为自己寻找借口,都于事无补了。
“你们生养了我母亲一场,最后,夺走了她性命的,却是你们这些刽子手!你们还真是狠!”
霍瑶光气吗?
当然是气的。
穆家人自以为无事,却没想到,这中间的催产药里头,早就被人又动了手脚。
不然,当初母亲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了。
思及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偏偏是她认知里的这些亲人!
当真是有几分的可悲。
“真相已然明了,本妃也不为难你们。”
霍瑶光过来之前,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现在,她倒并不想再取穆家人的性命了。
这样自私自利的穆家,倒不如让他们苟延残喘地活着为好。
“写下切结书吧,自此之后,我母亲以及武宁侯府,都与你们穆家再无瓜葛。这次宽恕你们的罪过,就当是我代母亲还了你们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这话,其实另有深意。
别人不懂,可是楚阳明白。
待到所有的一切都写好,穆家人也都一一按了手印儿,落了印鉴,霍瑶光的脸色,已经是有些疲惫了。
在她心头困惑了那么久的一件事,想不到,竟然只是因为想要胎盘!
“老夫人,当年的那位奇人,你是从何处寻到的?”
老夫人想了想,“是他自己过来的。他是位道人,云游四方,得知宛如患有心疾,便写了方子留下。只是先后试了几次,均无效果之后,难免想要迁怒于他。最终,他才提及了血缘一事。”
当年的事情被揭开,虽然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至少,听霍瑶光的意思,是不会再对穆家追责了。
穆老夫人反倒是不再似刚才那样期期艾艾的了,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我还想知道,穆宛如当年服下了药之后,又多活了几年?”
其实,这种事情,自然是十分容易打听出来。
穆家虽然将人藏得严实,却并非是无迹可寻的。
“那一次宛如服下药之后不久,便一命呜呼了。”刘氏说到这里,竟然笑了出来,“没想到吧?当初我们都费尽心思地想要让穆远宜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