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冷笑道:“都尉?司马?呵,吾等若真去投了武忠侯,换来的,恐怕是斧质之刑,身首异处吧?”
所有人都安静了,有人不解:“吾等不都也和官府作对么?”
英布道:“我听人说,武忠侯打的旗号,是为秦始皇帝报仇,要清算所谓的奸臣逆子,却只字不提造反。他虽与秦军作战,但每到一处,也只是处死个把民怨大的酷吏,其余官员一律留任。”
“依我看,南征军和朝廷之间,是狗咬狗,都不是好东西!”
“武忠侯仍自命为秦吏,吾等却是楚人,是逃亡的刑徒,还杀了全六县的秦人,按照律令,个个都是杀人犯,狸奴与老鼠,能走到一条道上么?去投奔武忠侯,岂不是自寻死路!”
英布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墨字,他可是吃过亏,受过苦的,对于挥舞着鞭子和刑具虐待自己的秦吏,绝无半分信任和好感!
“那怎么办?”
刑徒们面面相觑,在打下六县,好吃好喝几天后,他们已迷失了未来的方向。
“去寿春!”
英布下定了决心,起身道:“在六县以东的庐邑,巢湖里有一支打着项燕将军旗号的义军,数年来屡败郡兵,如今也举旗反秦了。为首者便是项燕将军的嫡孙,那位力能扛鼎的项籍!”
“不像武忠侯那边要反不反,暧昧不明,项籍可是堂堂正正,打出了复大楚,诛暴秦的旗号!”
“从庐邑过来的轻侠说,项籍已汇集了三千之众,更号召楚地豪杰都去寿春汇合,乘九江郡尉不在,夺取此城,还于故都,复兴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