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韩奕》之志,控三韩之地,故曰韩城,有理有据,哪里不好了?”
“不好,就是不好!”
黑夫摇头,气鼓鼓地说道:“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是‘韩’!”
他又发狠道:“迟早有一天,我要将那城名给改了!”
“这话说的。”
叶子衿蹲下身子,收拾被黑夫拨到地上的杯盏,光洁的手一点点拾起碎片,似是无意地说道:
“若是扶苏公子做了二世皇帝,他说的话,命的名,便是金科玉律,这城名,良人,你能改么?”
妻子一句话,就杀死了话题,黑夫没了说气话的兴头:
“此言何意?”
叶子衿转身,面带忧虑:“父亲来信说,陛下近来罢朝越来越多,过去他多勤勉啊,不批阅完奏疏就不休憩,眼下咸阳宫的灯,却熄的越来越早,兴许是懈怠了,可以皇帝的性情,怎可能怠政?父亲猜测,或许是身体不适……”
“君上多病,国无适嗣,朝野上下,都悬着颗心。眼下长公子扶苏远在海东,不得宠爱,却又听闻,陛下近来颇爱幼公子胡亥,常夸他律令学得好。良人知道,教授胡亥的律令夫子是谁么?”
黑夫不言,蹲下身,拾起一片陶片,两指捏住,放在自己和妻子双目之间。
二人的目光,透过锐利的陶片边缘,交织在一起,窗外是春意盎然,可那锋芒之寒,甚于海东霜雪。
“我自然知道。”
黑夫笑道:“不是别人,正是屡屡救驾的大功臣,中车府令,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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