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内灯火通明,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陆续到来,身边穿梭着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仿佛白天的流血事件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大厅里依然站着八个黑西服的大汉,不过却已不是之前的那些人,不少熟客发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腥气,只当是错觉。会议室的门紧闭着,里面围坐着十多个人,坐在主持位置的,是一个身穿白色丝绸唐装的银发老人,干瘦的脸上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他的两侧分别坐着6个人,正对面的正是八哥和短命。
两人的伤势都已处理完毕,已无大碍,只是由于失血的缘故,脸色显得苍白。
主持会议的老人微微侧头问道:“伤不要紧吧?”
“都没伤着要害,将养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答话的是右侧倒数第二个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显得文质彬彬,他接道:“丁八的运气不错,子弹没伤着肩胛骨,正好卡在骨缝里。”
老人点点头,对八哥说道:“现在人都齐了,你把情况再详细说一遍。”
“是,景叔。”八哥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当时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兄弟们刚起来没一会,那些人就从一号梯冲了出来,二话不说见人就开枪,由于事发突然,兄弟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只能往二号梯方向退却。进魁、五子他们为了掩护我,都···”说了这里,神色一片黯然,眼眶也红了,眼中闪过一缕仇恨的光芒。
“别难过,弟兄们血绝不会白流,慢慢说。”开口的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美妇,坐在景叔左侧第三个位置,身穿翠绿色的紧身旗袍,俏媚的脸上画着淡妆。
“当时情况很乱,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我和虾米蛋先冲到二号梯的走廊,我留下接应,让虾米蛋先冲出去,谁知···”八哥和虾米蛋感情极好,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待,当时情况危急,他让虾米蛋先走,出去搬救兵,却不想被二号梯方向的敌人给杀害。
众人见他强忍着眼泪哽咽着说不出话,都沉默不语的耐心等待,谁也没有催他。景叔右手边一个中年大汉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先扔给八哥和短命一人一支,然后也没挨个发,自己摸出一支,把烟盒朝身边的人推去。
抽烟的都把身上的烟摸出来放在桌上,会议室响起了一阵打火机的声音,一时间,烟雾弥漫开来。
八哥猛吸了一口烟,故意呛出眼泪来掩饰,挨着旗袍美妇的一个中年男子,把桌上的抽纸推过去给他,沉声道:“想哭就哭出来,不丢人。”说完自己倒先是眼眶一红,抽了抽鼻子,用手捂住双眼,泪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这人是进魁的哥哥,当看到进魁的尸体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弟弟冰凉的身躯上,有着七八个恐怖的窟窿,全身上下都几乎被染红了,那副画面一直刻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八哥拿起纸巾胡乱的摸了一把脸,惭愧的道:“隆哥,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进魁。”
隆哥揉着眼,把脸上的泪水抹去:“别这么说,这不关你的事,要怪就怪那帮狗杂碎,等老萧拷问完,我胡进隆要不把几个狗几吧曰的,搞得求生无路求死无门,就对不起进魁。”脸上一片恨怒之色,拳头也死死握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八哥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我听到后面也传来枪声,知道不妙,眼看前面这边的兄弟都倒下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二号梯那边冲。”他凝神回忆了一下:“那边有两个人堵截,我挨了两枪干掉一个,剩下的那个很难缠,我没有把握对付,怕被两头夹击,只好退回去,打算进夜1号房去暂时躲避。”
景叔抬手示意他停下,问道:“接下来就要遇到你说的那个奇人了,对吧?”众人赶到夜宴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眼镜医生忙着给幸存的两人治伤,景叔指挥一些人收敛尸体和关押俘虏,其他人清除战斗的痕迹,只有时间听八哥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过程,所以此刻才打断他的话。见八哥点头,他吩咐道:“从这里开始,你要仔细回忆,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八哥点点头,用手揉了揉脑袋,回忆道:“我一打开房门,刚进去半个身子,就有人从侧面抓住了我的两只手,我大吃一惊···”
“等等!”插话的是坐在景叔左边下首第一位置之人:“你是说那人早就藏在房中?”此人穿着休闲t恤,却顶着个大光头,上面还打着九个戒疤,看上去很不协调。
八哥知道此人的来历,是一个叛寺的和尚,至于从哪座寺庙叛出的则无人知晓,一身硬气功非常了得,可以徒手击碎青砖。他点头肯定:“是的,在我进入之前就在房中。”
和尚抹着光头奇道:“奇怪。”
刚才发烟的中年大汉也跟着说:“是很奇怪。”别看他外表粗犷,其实心思极为细腻,是在场之人中军师之流的人物。通常不了解他的人,都会把他归纳到孔武有力的莽汉这一类中,稍不留神就会着了他的道,这幅外表实在是具有极强的迷惑性。他皱眉说道:“我仔细查查看了监控,在那些人冲进来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千手,监控没被人动过手脚吧?”他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