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架势让我们都惊呆了,这人不是在玩飞毯,他是在玩命。
大家的修为都差不多,可是一个玩命的人,让我们不得不服。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知道我们都不想和他拼命,所以这个家伙动辄发火,似乎要毁灭这个世界一样。
玩命的飞毯武士,已经掌握了火的魔法。
他喜欢用火来进攻那些魔法傀儡,人鱼帝国的黑武士和巫师们可不怕他,他们和这个家伙面对面的干了起来。
我们坐观成败,看着这个混蛋和那些人鱼帝国的高手们狗咬狗。
仙女帝国的女皇曾冰冰说:“让我们再观察一会儿,然后再决定到底支持谁。”
过了一会儿,浸水的船舱里传出双花气冲冲的声音——“真不明白这怎么能算是我的错。”他说。巫师在对面伸伸手,他又递过去一个桶。
“你是负责放哨的!”灵思风反驳道。
“是我把咱俩从奴隶主手里救出来的,忘了?”双花说。
“我宁愿当奴隶也不想当尸体。”巫师答道。他站直身子,望着大海。他看上去迷惑不解。
现在这个他,和六个月前从安科-莫波克大火里逃出来的他有点儿不一样了:身上多了不少伤疤,还有,阅历也丰富多了。他走访过中轴地,发现了丰富多彩的种族和新奇的习俗,虽然在发现过程中少不了添几道伤疤;在永难忘怀的几天里,他还穿越了传奇般的“脱水洋”,位于那个名叫“大奈夫”的干燥得不可恩议的沙漠中心;在另一个冷得多、水也多得多的大海里,他遇见过漂浮的冰山;他骑过想像出来的龙;他还几乎念出碟形世界上最最强大的魔咒:他还……
地平线绝对不应该这么短的。
“嗯?”灵思风问。
“我说什么都比当奴隶强!”双花刚说完,只见巫师把水桶远远地扔进海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湿乎乎的甲板上,面如死灰。双花的嘴巴张大了。
“你看,我很抱歉,是我舵掌得不好,让船撞上了暗礁。但是以目前情况来看,这船不大像要沉,而且咱们迟早会见着陆地的。”双花安慰地说,“水总会往某些地方流嘛。”
“看远处的地平线!”灵思风说,音调不大对。
双花眯起眼看。
“看上去没什么啊。”他看了一会儿,说道,“不过,好像确实比正常情况下短一些,可是……”
“那是因为边缘瀑流,”灵思风说,“咱们快要被水冲下世界边缘了!”
海浪轮番打击着半沉半浮的船,船在激流中慢慢地打着转,除了这声音,只有冗长的沉默。浪头开始变大了。
“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咱们才撞上了那座暗礁。”灵思风说,“夜里咱们被水冲离了航道。”
“想吃点儿什么吗?”双花问。他伸手在包袱里摸索,包袱被他拴在栏杆上,防潮。
“你懂不懂?”灵思风吼道,“咱们都快被冲到边儿下去了!真要命!”
“咱们难道没办法解决吗?”
“没有!”
“那我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了!”双花镇定地说。
“我就知道咱们根本不应该往这个方向走。”
灵思风望着天抱怨道,“我真希望……”
“要是我的画画儿匣子还在就好了,”双花说,“可惜丢在那艘运奴隶的船上了,还有箱子里的其他东西,还有……”
“等到了咱们去的地方,你再也用不着行李箱子了。”灵思风说。他很消沉,闷闷不乐地望着远处一条粗心的鲸鱼,漂进往边缘方向奔流的巨浪里,正奋力往外游。
越缩越短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白色。巫师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遥远的轰鸣。
“船随着边缘瀑流掉下去以后会怎么样?”双花问。
“谁知道。”
“也就是说,咱们有可能穿越空间,降落在另一个世界里面。”小矮子的眼光中满是憧憬,“我喜欢。”他说。
灵思风哼了一声。
太阳在天边升起。这里离世界边缘很近了,太阳也明显大了许多。他们背靠着桅杆站着,各想各的心事。每隔一会儿,两人中的一个便捡起水桶,漫不经心地往外舀舀水,尽管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必要。
周围的海面似乎越来越拥挤了。灵思风注意到有几截树干跟着他们一起漂,水下也十分热闹,游着各式各样的鱼。当然——这股水流里充斥着从靠近中轴的大陆上冲过来的食物。他想像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每时每刻都要拼命游动,好待在同一个地方。他觉得这跟他目前的状态一模一样。他看见一只小青蛙在无情的激流中拼命划水。令双花惊奇的是,灵思风竟然找来一支桨,小心地伸向那个两栖小动物,它感激地爬了上去。几秒钟之后,小青蛙原来游着的那块地方探出一张大嘴,又颓然合上。
青蛙从灵思风双手围起的摇篮里抬头看着他,随后表示感谢地咬了咬他的拇指。双花咯咯地乐了。灵思风把青蛙放在衣袋里,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