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提着黑衣老者,和陈清婉快步进谷,数息工夫,掠过一处石亭,只见石亭有两根柱子断了,石桌也被掀翻在地。
“不好,这是被人用劲力劈断的,”陈清婉一惊,又问黑衣老者:“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凤仪门为难?”
黑衣老者冷笑一声,道:“老夫是太子殿下的人,凤仪门散布妖言邪说,我等奉朝廷旨意剿灭妖门,你们要不想死,趁早放了老夫。”
“胡说,我们凤仪门怎么成妖邪了?”陈清婉却是不信。
又是太子?楚风眼睛一眯,发出一道灵劲,顿时让黑衣老者再次陷入痛不欲生中。
进入谷中,只见连绵一排屋宇,炼器排屋还冒着烟火,说明还有人在炼器。
陈清婉心中稍安,抱着希望,祈祷同门千万不要有事。
冲进炼器排屋,只见炼器的地火开着,工作台被推翻,一口飞剑的半成品掉在地上,却没有半个人影。
陈清婉又冲到东南角的住宿区,一进院子,见到院中惨象,顿时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只见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女尸,大都被剥光衣衫,身体青紫,身上还有污浊的痕迹,显然临死前受过极大的摧残。
楚风也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见到这惨烈一幕,也不禁悯然。
“我青师姐呢,她还怀着身孕,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陈清婉检查尸体,没有发现青璃,担心喃喃道。
“你是说那个孕妇?”黑衣老者道。
“快说,我青师姐在哪里?!”陈清婉怒眼圆睁。
楚风微一用力,黑衣老者忍不住痛苦,叫饶道:“就在后堂!”
不等黑衣老者说完,陈清婉疾奔入后堂,刚到门口,仿佛被晴天霹雳打中一般,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直直靠住门柱,身子极度颤抖。
只见青璃小腹隆起的赤裸身体,满布瘀痕,冰冷的没有半点生命气息跪躺在地上。
她纤细的脖颈上缠着一条红绳,深嵌入肉,身上一片狼藉。
青璃死了!
楚风心中冰冷,难以接受这一事实,昨天在青璃炼器坊,他还在和青璃谈论炼器之道,对这位温婉的才女很是欣赏。
再相见,却是生死两隔。
陈清婉抢到青璃身边,紧紧抱住了她身子,不由得放声大哭。
红绳!
楚风注意到青璃脖颈上致命的红绳,想到八王爷说的太子红绳恶习,灵力一逼,将黑衣老者压跪在地,道:“是谁杀了她?”
“是……是太子殿下。”黑衣老者道,他被楚风数次折磨,不敢硬顶。
“为什么用红绳?”楚风道。
“殿下最喜在欢好时,用红绳将美女勒杀,说是有种残酷又精致的美。”黑衣老者叹息道,他自认也算恶人,但想起太子的行径,不禁也有歉然之意。
陈清婉流泪不止,轻轻抚摸青璃的尸身,她多么想师姐活过来,却再也不会了。
她在大晋,青璃在玄武,两人相处的时日其实短暂,每次相见,青璃善解人意,亲和又不失教严,此刻见她惨死,想到青璃平时恩慈如长姐的音容笑貌,满腔伤悲,恨不得立时代替她死了。
“是……是流风?”
这时楚风注意到屋子一角,有一个数人高的巨大冰块,而流风被封印在冰块中。
“是流大哥,流大哥还活着!”陈清婉见到冰块中的流风眼睛看着这边,眼珠还动了动,显然还活着。
楚风向来靠神识掌握周边的情况,而流风被冻在冰块中,不知为何神识竟然察觉不到,又被青璃的死状吸引了目光,因此进入屋子后,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流风。
陈清婉当即双掌齐出,两道灵力凝结成刃,劈砍在冰块上,要救流风出来,但只划出两道白痕,连一丝冰屑都没有。
“没有用的,当时太子座下几大高手一起使力,也没能打破冰块,哪怕武君也破不了!”黑衣老者忍不住道。
黑衣老者话音未落,只见楚风随手一弹,一记看似寻常的灵劲击中冰块,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听喀喀声不断,数人高巨大冰块寸寸碎裂,化为一地冰屑。
怎么可能?黑衣老者震惊莫名,他可是亲眼看到太子手下几大供奉合力轰击,每一个供奉都有武君之力,却对冰块无可奈何,这小子随意一弹,就击破了冰块,简直匪夷所思,惊如鬼神。
黑衣老者不知道的是,楚风神识一扫,就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冰块,而是万丈冰川下的冰髓,极为坚固,只怕武君都打不穿,但楚风弹出的灵劲也极为精妙,破坏了冰髓的结构,引起共振。
一记力量不大的灵劲,便破坏了连武君都打不不穿的冰块,这便是知识的力量。
楚风的修炼知识,远胜于真武世界之人,所以才能以巧破拙,以简胜繁。
流风掉落在地,顾不上被冰块冻得有些僵硬的身子,第一时间嘶吼着冲向黑衣老者,状如疯癫,竟生生咬下黑衣老者一块肉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