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交涉?”
徐一帆缓缓说道:“只怕荷兰人未必会就范啊,现在荷兰人在夷洲可是有着两座城堡,有精锐兵力驻守,当初将台南一带让给荷兰人居住进行贸易,也是有协约的……”
“管他什么协约!”
朱杰冷声道:“传旨给郑浩天、郑彩,命令第二舰队出海巡航,围着夷洲绕行三周,全军进入战备,向荷兰人施压,着舒信琛为全权特使,出使夷洲,逼迫荷兰人让步,不得虐待、奴役夷洲土著与汉民,如果再有明人被荷兰人虐待的情报传回京城的话,朕要让他们所有的荷兰人陪葬!”
“舒信琛?”
徐一帆一脸愕然,原因无他,舒信琛与秦牧风、高杰号称军中的三门大炮,脾气暴躁,点火就着,冲锋陷阵那是没得说的,但是让他出使夷洲,那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皇上,是不是考虑让别人出使,信琛大哥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鬼心眼……”
“要什么鬼心眼?”
朱杰冷哼道:“一帆,这不是普通的交涉,这次丝毫逼迫,逼迫荷兰人让步,派一个文官过去,能起到什么作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朕就是要借着舒信琛这个火药桶恨恨的震慑荷兰人一番,这些荷兰人就是欺软怕硬惯了,上次老查率领大明海军舰队一路深入到巴达维亚,当着荷兰人的面子,杀了两百多人,荷兰人不照样没有脾气吗?夷洲乃是大明东南的门户,位置重要无比,一旦我们与西洋开战,那夷洲必定要收回来,早晚的事情!传旨给郑浩天与郑彩,加紧训练,全力收集夷洲情报,一旦时机成熟,我们第一时间收回夷洲!”
郑成功沉声道:“皇上,早在先父在日,郑家就曾经在夷洲有所经营,如今在夷洲的东北方向,还有一处我们郑家留下的基地呢,上面有五六百人,掌管着十来艘战船,颇有些实力,因为荷兰人对夷洲东北方向控制的很是薄弱,所以两家一直以来相安无事,只不过,先父死后,这只力量就与郑家失去了联系,前者臣曾经听阿彩说起过,原本对抗朝廷的时候,郑彩就有意将一官党散落在外面的势力一一收归麾下,只是琉球岛失败以后,他失去了继续与夷洲那边的联系,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先行收服这支势力,然后为收服整个夷洲做好准备……”
朱杰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啊!
“呵呵,狡兔三窟,明俨,不得不说,令尊是一代枭雄,为人行事很是鸡贼啊,他在海外可是不止一个巢穴了,朕倒是真心佩服的很……”
这个朱杰倒是不是虚言,想想郑芝龙仅仅一介海盗的身份纵横东洋与南洋,从几条小舢板发展到了称霸东洋与南洋东部的巨无霸的存在,令西洋各国忌惮无比,朝廷难以节制,不得不说,郑芝龙是一个人物。
郑成功脸色一红,沉声道:“皇上,臣为先父的行径惭愧的很,不过,皇上若是有意,我们恰好借机收服这支力量,臣马上修书一封,连同圣旨一同传给郑彩,郑彩跟随先父多次巡视海外,对这些人熟悉的很,当初田川七左卫门能够屡屡掀起风浪,完全是靠的郑彩在海外的人脉,先父归天,若说对郑氏家族海外势力的影响力,即便是臣与叔父都自愧不如……”
朱杰大笑道:“当然!只要海外一官党的势力愿意归降朝廷,有多少,朕愿意收多少!不光是夷洲,其他地方的也在内,特别是南洋,如果我们能够在南洋找到一个立足之地,那对我们维护南洋的利益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不过,明俨,现在一官党在海外还有多少势力,你心头有数吗?”
郑成功沉声道:“皇上,一官党在海外的所有分支势力,都有明确的记录,如今能过掌握到这些情报的只有臣与郑彩了,因为叔父当初远在静海做总兵,家族的一些事务,连他都不太清楚;现在,一官党在夷洲以北的所有势力,因为郑彩当初的反抗,都被集中到了东瀛与琉球岛,先后覆灭,如今的势力只有夷洲以南了,当然在福建周边还有一些诸如大陈岛这样的小岛屿上,也有一些势力在,其中大明沿海包括夷洲周边,还有三到四个势力,南洋也有三个势力,多则五六百人,少则一两百人,待臣返回家中,将详细的资料取来,献给皇上!”
朱杰大是兴奋,摆摆手,说道:“资料的事情,明俨,交给兵部就行了,一帆到时候,誊录给海军部一份,明俨,招降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郑彩去办了!只要这些人愿意归顺,朕自然是少不了他们的恩典跟赏赐!”
郑成功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一官党的这些旧将的未来有着落了,如今父亲已经去世五年时间,对这些势力的影响力越来越弱,如果在不将他们给招降了,未来,那就只能当一辈子的水匪海寇了,雅非郑成功所愿。
“习惯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些累了,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议……”
朱杰摆摆手,徐一帆等人连忙躬身退了出来。
倒不是朱杰真的累了,而是朱杰有些后悔,前天跟林岚吵了一架,两日来,林岚终日以泪洗面,让朱杰大是心疼,看来自己说的话真的是太重了,这些年来,林岚跟着自己,自己单单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