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在东昌府处置事务的时候,徐一帆则是骑着快马一路赶回了京城。
徐一帆同样是心头窝火,原本以为高杰向着自己隐晦的提了一句,也就是偶尔有地方官员这样做,毕竟朝堂刚刚来了一次血洗,起码不会多少官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度将黑手伸出来的。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洛阳是这种情况,高唐州跟东昌府是这种情况,其他省份呢?难道比山东、河南能抢太多?徐一帆绝对不相信的,该死的,这些贪官污吏还真的是杀不完啊……
回到了京城,徐一帆都没有回自己家,径直去了高杰的府邸。
正是晚上的时节,早就没有人致公了,即便是徐一帆去情报部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直接到高杰的家里呢。
巧的很,孙传庭与李岩竟然同时在高杰的家里做客,看到突然到来的徐一帆,众人都有些蒙圈。
“一帆?你不是正追随皇上身边前往江南了吗?怎么突然跑回了京城?出什么事情了?”
孙传庭愕然问道。
“哼!”
徐一帆怒哼一声,叫道:“英吾兄,小弟四天四夜跑了六七百里的路程,马都跑死了一匹!又累又饿,先给我弄点吃的上来!”
几个人关系密切的很,徐一帆比高杰小了十多岁,再高杰面前倒也不客气,径直说道。
高杰心头吃了一惊,连忙吩咐人准备饭菜、茶点。
“一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高杰问道。
徐一帆脸色阴郁,冷哼道:“事情办砸了,皇上雷霆大怒,把我臭骂一顿,这一次,朝野上下的贪官污吏们又要倒霉了……”
三个人登时一惊,徐一帆都挨皇上骂了,这可是稀奇的很,去年徐一帆当着皇上的面,痛殴刑部侍郎段承志,皇上都没有呵斥徐一帆一声,这一次,皇上竟然连徐一帆都给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高杰是个急脾气,跺着脚问道。
突然,高杰脸色一白,问道:“一帆,难道是天威军旧部抚恤的事情?”
“废话!”
徐一帆恨声道:“除了这件事情,你以为皇上还能因为其他的屁事把我臭骂一顿?这一次事情大发了,被皇上给堵个正着,而且还是罗育捅上来的,洛阳城的天威军旧部,仅仅拿到了不到两成的抚恤银,高唐州同样如此,东昌府的事情,也在紧急核实之中,为了能够接济伤残的天威军弟兄,罗育甚至拖着残躯,带着弟兄们跑江湖保镖了,你说说,皇上哪里能够受得了这个?皇上有多看重罗育,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单单是罗育的能力,倒也不值得朱杰如此看重,但是罗育的这份赤胆忠心,不慕名利的性格,却是满大明都难以找得出几个来啊……
徐一帆将高唐州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着三个人讲了一遍。
高杰直接就蹦起来了,怒骂道:“狗日的,我听到了下面的一些风声,还以为是谣传呢,这个时候,谁敢顶风作案?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这些人他妈的太操蛋了吧?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你还有脸说!”
一旁的孙传庭脸色铁青,喝道:“你是情报部尚书,专司负责官员贪腐查处与朝野情报的,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竟然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过!你、你简直就是混账到家了!”
怪不得孙传庭生气,实在是高杰太糊涂了,天威军啊,那可是大明的命脉,经不起半点动荡的,一旦这样的消息,在天威军之中传开了,那天威军百分之百要出现巨大的动荡的!
高杰脸色一红,没敢说话,高杰有的时候连皇上都敢顶撞,唯独在孙传庭面前老老实实的,毕竟他是孙传庭一手提拔起来的,恩重如山,没有孙传庭,哪里有他高杰的今天?
李岩沉声问道:“一帆,这么说,这件事情已经是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
“非常严重!”
徐一帆沉声道:“不可能仅仅是洛阳与高唐州、东昌府,其他地方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天威军将士连番大战,单单是阵亡的将士就超过五万人了,伤残的更多,加在一起超过十五万人,这么多的人,如果算上家小的话,只怕要上百万人,牵涉到上百人的生计啊,一旦爆发出来,绝对会闹出大乱子的,这些该死的贪官,也怪不得皇上如此震怒了……”
李岩眼中精光闪烁,狠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一查到底,上至朝堂,下旨州县,全部查上一个遍,英吾,事不宜迟,立即部署下去,让各地的情报部都行动起来,我们要最准确的情报!不狠狠杀上一批,绝对不足以震慑这些小小之辈!”
孙传庭苦笑道:“一帆,李岩,杀人不难,难的是,从上查到下,只怕牵涉进来的官员起码也要上千人了吧?一下子这么多位子空缺出来,哪里去寻找这么多的官员填进来?要我说,先把事情查清楚,然后将欠缺的银两田地给将士们补足,之后在对这些贪官污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