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您倒是想个办法啊,最多三天,最多三天我爹他就要亲自率军北伐了,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咱们不能因为一个次郎就将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啊,次郎是人,难道郑氏家族满门上下数百口认定就不是爹生父母养的了?更何况这样一来,我们所有郑家的人就都成了逆子贰臣了,这个骂名要跟着子子孙孙千秋万代的啊,所有人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郑成功急声道。
别的不说,叛国投敌,认贼作父,逆子贰臣,这个骂名任是谁也不愿意背负啊,更何况是郑成功,这些年来郑成功在国子监求学,如今的国子监受到了应天学院的影响,同时因为朱杰的潜移默化,忠君爱国的理念早已经深入人心,特别是年轻的学子们更是不乏热血忠诚者,夏完淳就是其中的代表,郑成功也不例外。
“办法?怎么想?咱们能够有什么办法?整个郑氏家族的大权都在你爹手里掌控着呢,谁反对也没有用,更何况你三叔他们也在全力支持他,想要劝说你爹回头,是比登天还难啊……”
郑鸿奎也是愁眉不展,怎么办?这是一个死结啊,谁也没办法,涉及到了田川七左卫门的生死,郑氏家族的兴衰,郑芝龙同样没有退路,至于朝廷,现在朝廷已经被郑芝龙逼到了墙角了,同样是没有什么良策,先是劫军火,紧接着在浙江刺杀钦差,现在又要正式举旗造反,朝廷即便是想要放过郑氏家族一马,也要问问朝野上下的民心答不答应!
“四叔,要不然,我们投诚吧!我现在被幽禁了,您不是还没有事情吗?立即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给朝廷上书,请求朝廷能够宽宏大量,饶过郑氏家族一门,只诛首恶,从犯不论,以此为条件,我们两个愿意作为内应,联络与发动福州镇、福建水师以及郑家不愿意背叛朝廷的所有将士,伺机出动!”
郑成功低声道。
“只诛首恶?只诛首恶?”
郑鸿逵脸色阴沉,低吼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所有的黑锅都扔给你爹了,你的的生死你全然不顾了?你倒是尽忠了,那孝呢,你倒是尽孝了吗?”
“四叔!”
郑成功同样低喝道:“自古忠孝两难全,此事侄儿我已经尽力了,为了能够说服他,我都跟他翻脸了,甚至都被他幽禁起来,都已经幽禁了我十几天了!我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人家一命归西?可是他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能救一个算一个了,起码总比诺大的家族死个一干二净好吧?我在国子监,您在镇江,这个皇上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你我比整个郑氏家族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不是满洲鞑子被朝廷给逼到了墙角,他多尔衮会屁颠屁颠的派人跑到福州来结盟?更何况,从左良玉到马士英,哪一个人的势力小了,哪一个不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给彻底击溃了?咱们郑氏家族即便是比左良玉强大,又能够强的过张献忠的近二十万大军去?”
郑鸿奎登时哑然,郑成功说的不错,郑氏家族别人不清楚朱杰的能力,但是自己跟郑成功最清楚啊,真正的深不可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个皇上到底有多么大的本事,背后又藏着什么后招。
郑鸿逵苦笑道:“只是,你认为可能吗?皇上能够相信我们的话?即便是相信我们的话,又如何能够答应下来,即便是皇上答应下来,朝中的群臣能够答应?犯上谋逆,叛国投敌,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啊,不明正典刑,只怕难以服众,也难以震慑未来有不轨念头的人了……”
“四叔,我见过皇上,虽然仅仅是听了他在国子监的一席话,没有交谈,但是也能够看得多皇上不同寻常的地方,他有胸襟,有气度、有魄力,杀伐决断却又有慈悲心肠,能不杀人,他绝对不杀人,只要我们诚心实意的归顺效忠,我认为没有任何的问题,更何况现在朝廷面临了巨大的压力,朝廷上也在尽量的减少树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是我父亲跟次郎是没有什么可能了,但是其他族人,还是很有希望都救下来的……”
郑成功沉声道,“只是我人微言轻,而且身份还很敏感,即便是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四叔您就不一样了,您是堂堂的振江镇总兵,镇海将军,您说话的分量足够了!”
郑鸿奎眼中精光闪烁,这个事情,郑成功绝对没有任何的私心的,如果有私心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只是,单单是有赤胆忠心不行,还得拿出真格的来,让朝廷信服的东西来!红口白牙,仅仅凭借着一封书信,就想取信于朝廷,即便是皇上再有气度,也难以相信吧。
“好,这封信,我们联名来写,不管怎么样,能够挽救一把,就挽救一把,森儿,你下一步打算呢?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只怕还不够……”
郑鸿奎问道。
郑成功低声道:“四叔,接下来满洲鞑子的八千匹良马将会从海路上运往福州,我们恰好可以那这批战马来做一次投名状,您亲自请命押解战马,中途直接将战马运往南京,同时率部起事,只要我们拿出了诚意,相比这个时候朝廷不会排斥的……”
郑鸿逵点点头,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