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部将刘进忠轻声道:“皇上,依臣之见,我们不如直接派遣一支兵力,直接在这里登陆,先占领住太平府,然后以太平府为根基在兵发南京,这样,我们即便是进攻不顺,也有后退的空间……”
“不用!”
张献忠坚定答道,“南京城城池坚固,城墙高大,不是那么容易攻打下来的,而且马士英老奸巨猾,只怕不会全力进攻,反而向着坐收渔利,嘿嘿,我跟马士英打过交道,才不上他的当呢,我们就是要集中全力进攻南京城,只要拿下了南京城,以南京城的钱粮、人口,我们轻易就可以再次扩充军队,然后一举席卷整个江南,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就分兵的话,突然耽误时间,进攻太平府,需要时间,需要兵力,不要忘了,孙传庭可是还有一支在军在外呢,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到时候我们可就是腹背受敌了。我们必须要在孙传庭回援南京之前,搞定南京城,生擒朱杰!”
“可是,如果我们全力进攻南京城,那粮草怎么办?我们携带的粮草,可是只够大军半个月的,一旦拿不下南京城,我们没有稳固的后方,粮草不济,可是会发生溃营的……”
刘进忠问道。
“抢啊,当然是抢了!咱们这么多年以来不都是这样做吗?江南富庶,随便一个县城跟码头都有不少的粮食,随便抢!”
张献忠答道。
刘进忠脸色一僵,连忙劝道:“皇上,如今不比从前了,您现在已经建国了,要坐天下的,不再是十年前的流寇了,到处抢掠,怎么抢都无所谓,但是江南的子民,未来不久就是您的子民了,您还要如此疯抢,四处劫掠,如此下去,我们怎么占有天下?”
“好了,不要再说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谁不是踩着一具具尸体登上最高的位置的?我们不过是抢掠一些粮食而已,少杀几个人也就是了!”
张献忠喝道。
刘进忠还待要劝,突然帅船桅杆之上的军兵吼叫起来!
“皇上,皇上,我们对面出现了大股的船队,正在向着我们快速靠拢过来!”
张献忠与刘进忠心头一惊,大股的船队?怎么回事?
刘进忠连忙说道:“皇上,待臣上去观看!”
刘进忠大步来到了桅杆下,沿着桅杆爬了上去,向着远方观看。
果然一支船队,正在向着自己的船队快速的冲过来,速度奇快,虽然没有自己的船只多,但是看上去却是比自己的船只大得多。
长江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船只?
刘进忠心头疑惑,长江之上虽然有商队,但是想这么大规模的船队,还是很罕见的。
“不对!”
刘进忠突然警觉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黑洞洞的炮口,那是火炮,火炮!这是战船!这么多的战船!
刘进忠大惊失色,厉声喝道:“快,打旗语,所有的船只进入战备状态,有敌情!”
说着话,刘进忠都不顾得走下来了,直接拽出帆索,滑了下来,急步来到了张献忠的近前。
“皇上,皇上,前面的船队是战船,是水师啊!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支水师!”
张献忠也心头大惊,如果不是敌人还好说,如果是敌对的话,在长江上,与水师正面相对,自己可是要倒霉了,自己所有的船只都是商船,不是战船,没有装备舰炮,战船上的所有火炮还全部都蒙着炮衣,整整齐齐的在后面的船只上放着呢,一旦发生大战,自己连对抗的机会都没有!
“传,传令,所有的船只戒备,火炮撤去炮衣,准备炮弹,一旦遭遇突袭,立即应战!”
张献忠厉声喝道。
不过这个时候,张献忠在准备作战,哪里还来得及?洞庭湖水师调动到南京的消息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即便是知道,大家也都清楚洞庭湖水师的战力实在是渣的很,打打水匪还行,进行大规模的战事,绝对不行,战备松弛,缺乏训练,一群老弱病残,怎么进行作战?
张献忠真的没有想到,在长江之上,竟然会遭遇水师,谁的水师?难道是郑芝龙在福州的水师?不能够吧,郑芝龙奸猾似鬼,从来都不离开福建进入内陆的。
正在张献忠疑虑紧张的时候,帝国水师已经劈波斩浪,一路冲了过来,虽然是逆流,今日刮得却是东风,正好借着风势,战船行进速度极快,直扑张献忠的前锋!很快,距离大西军船队就已经不足两里路程了。
“传令,左翼与右翼大营的主力战舰全部脱离战场,跟随我立即向着北岸运动,直插大西军的身后,冲,不要接战!”
郑浩天厉声喝道,八艘主力战舰身后还跟着十多艘中小型的蜈蚣船,全速向着西北方向行进,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大西军船队的侧翼,依旧毫不停留,继续向着西面冲去。
张献忠有些发蒙,这些战舰这是要干什么?不跟自己交手,也不跟自己打招呼,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危,猫着自己进攻他的危险,全速向西前进,搞毛?
不过,张献忠没有反应过来,刘进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