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利丰见他这样支支吾吾,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你也不用为难,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你尽管畅言。”
老祖都这样说的,他再支支吾吾也说不过去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觉得深爷已经很不错了,遇事果断,为人处世又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只有这张客观的评价,才能不给自己带来麻烦。
“你这家伙啊,当真是把你父亲的行事作风学了十成十。”鲁利丰无奈地摇摇头,“我就掏心窝子问你一句,多深的狠厉、好胜心,难道你没看出来?”
卢航这很无奈了,既然您老人家什么都清楚,还来问我干什么啊:“这个好处坏处我是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四大辅臣那几家里,很少有人能和深爷相提并论。”
不管老祖怎么说,他就是不上当。
“唉,这话,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最让我犹豫的,就是多深身上这两种品质。如果我们是在四大辅臣的位置,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必定能将鲁家发扬光大。可是啊,这在我鲁家却不适用了。”
卢航适时的表示疑惑,鲁利丰这才满意的说下去:“我相信,这一切,你父亲应该也告诉过你。”
“我鲁家,已经兴盛了好几代,很多时候,只要我们上前一步,就能那个最尊贵的位置拿下,可是每一次,我们都放弃了,拱手让人。为什么我们不前进那一步呢?在你心里,也觉得那个位置才是最好的吧?”鲁利丰问道。
没等卢航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那个位置,看上去风光无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对于个人来说,确实不错,但是我们鲁家太庞大,手中势力错综复杂,还有更多不能摆上明面的。你觉得,当我们坐上那个位置,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鲁家弟子,还会心甘情愿当个无名英雄?谁不想拥有权利,风风光光?有了权利,有了竞争,好人也能变坏人,这是无法避免的。可是如果我们鲁家的人全变成这个样子,我们离垮台也就不远了。”
“这样吧,有件事,你听我与你细细道来。”鲁利丰望了卢航一眼,深呼吸了一下,脸色愈发严肃。
见鲁利丰这副模样,卢航有些诧异。
鲁利丰收回目光,背过身说道:“这件事,我还从未跟别人说过。”
卢航微愣,对鲁利丰即将要说的话有些好奇。
“当年我正处壮年,为了开拓视野,历练自己,我去了一个小国学访。”鲁利丰的表情似乎回到了过去。
“在小国学访的那年,恰逢战乱,我作为一个大臣的谋士参加了当时的高层会议。”鲁利丰接着说道。
“小国实力太弱,君主也没有主见,那日群臣中不少人都在劝降,听了投降的种种好处后,君主也起了投降的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大臣却站了出来,就是此人,打开了我对世界的另一种认识。”鲁利丰语气轻快。
卢航已经被鲁利丰勾起了好奇心,一直聚精会神的听着。
“那人主张国王顽强反抗,他说若是投降,朝廷上的所有大臣都不会受到影响,虽然他们是败方的大臣,但只要他们有能力,有本事,他们就能重新得到重用,更有甚会东山再起。”
“但君主却不行,若成了败方,对方肯定不会容你,好一点的脾气的君王会囚禁你,再次一些的会将您发配边疆,最次的则是随意找个由头杀了你。”
“君主问大臣为什么,大臣解释,就因为君主是这个国家的头,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成了败方也是如此,所以对方绝对不会容你。”
“这个大臣说完,国王一改犹豫,立刻下令死守。”鲁利丰说完,回头看着卢航。
“那故事的结局呢?”卢航有些好奇。
“我并不知道结局,当我听完这位大臣的话,我觉得我的学访,可以结束了。”鲁利丰言谈间尽是自信。
卢航不解,但又不好多问。
“你再好好想想这位大臣说的话。”鲁利丰提醒道。
没等卢航思考,鲁利丰自己就说出了重点。
“其实这些话往大了看,看周边星空历代的兴衰。”鲁利丰说道,“从九变天魔独霸天下、再到心腹反水偷袭,再到到齐蔚然出现,周边各位大帝的子女上位,再到现在诸位大帝保持平衡。”
“真是流水的君王,铁打的朝堂啊,最牛的位置,来来去去,换的人是一代又一代。”鲁利丰感慨道。
“但你看看在下面的豪门权贵,像我们鲁家,虽在地位不及大帝,但却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气数反而越演越盛,而当初的那些大帝,如今早已成了尘埃。”鲁利丰面带讥讽。
“如那位大臣说的那样,你是君王,所以一旦失势,就是直接被追着杀的人,而那些大臣的境况,反而比君王要好的多。”鲁利丰解释道。
“所以,为什么非要当这个头?”鲁利丰突然抛出了问题。
“此位虽价值匪浅,可一旦身处其中,就是天下所有矛头的指向,其风险可想而知。”鲁利丰不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