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慕容卿是否知道,他让我进来演这一出戏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这是左旸此时心中最大的疑虑。
他当然是更加倾向于慕容卿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个家伙平白无故的花钱找自己来演戏,却又不肯说明理由,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了。
而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左旸可以分析出几个可能,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
这个家伙是来找自己当替罪羊的,因为此事无论成败,慕容山庄与东瀛倭寇有所牵连的事都将败露,就算慕容山庄从此一家独大……甚至直接成了武林盟主,只怕也依然会引起武林各派的公愤,他们是坐不稳当的,因此很需要一个替罪羊去背锅。
但这里面也还有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
首先,慕容卿没有仔细核实自己的身份,若自己的身份不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令此事出现变故,而且……自己的身份也确实不简单,甚至就连金针沈家都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有一封慕容卿与东瀛倭寇有来往的书信;
其次,他之前找自己帮忙,明显是突发奇想临时做的决定,很难想象如此重要甚至关系到家族生死存亡的事情,他居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你敢信?
“感觉有什么隐情啊……”
带着这些疑惑,左旸偷偷瞄了站在慕容千秋身后的慕容卿一眼。
这个家伙此刻正微微蹙起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给各位大佬倒酒的驼背老者,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拿着扇子的手此刻也是攥得紧紧的,手上的骨节看起来都有些发白,似乎正在做什么重大的抉择。
“是因为大事临近,所以有些紧张么?”
左旸心中揣测,再看那已经入座的慕容千秋。
此人虽然与正与林天南和其他三大世家的人侃侃而谈,笑的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但若是极为仔细的去观察的话,还是能够发现这个家伙的余光时不时的会瞟过那个驼背老者,尤其是每当看到驼背老者给那些个江湖大佬斟酒的时候,他的目光之中总是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毒。
当然,左旸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些,除了望气入微的本事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他是“有心之人”,有心之人自然看到的要比无心之人多上一些。
“难道酒里有毒?”
左旸几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这是武侠之中惯用的桥段,而放在现在的场景之中也是非常的适用,毕竟,这些个江湖大佬可都绝非泛泛之辈,仅凭慕容山庄的高手和那些东瀛倭寇,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难度可想而知。
最简单、也最万无一失的方式,就是先下毒再办事了!
不过这些江湖大佬的安危,并不是左旸关心的事情,哪怕他们全部挂掉与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现在正在考虑的是,如何能够在不令自己陷入困境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通过这个江湖事件获取最多的好处。
这才是一个玩家最应该考虑的事情。
“……”
如此想着,左旸也已经微微蹙起眉头,在想一会应该如何应对,至于慕容卿的那100两银子的酬劳和演戏的事情,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之所以答应他,其实就只是为了混进来而已,让他为了100两银子心甘情愿扮演临时工和背锅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喂,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旁边的慕容仙见左旸若有所思,奇怪的问道。
在慕容山庄,她虽然是备受宠爱的大小姐,但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少女,这种场合抛头露面的机会极少,基本上也不需要她去管什么事,一会祝寿的时候上去说几句吉祥话就可以闪人了。
只是看她无忧无虑的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今天这场寿宴,她或许都不用上去说吉祥话了……
“哦,没什么。”
左旸摇了摇头,自然不会与她透漏什么信息,说到底,她毕竟还是慕容山庄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
“仙儿妹妹,这位公子是……”
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
“?”
左旸回过头去,只见说话的乃是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妙龄女子,她脸色惨白身材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倒一般,给人一种林黛玉一般病态的美感,非要说女人味儿的话,自然是她更加有女人味儿。
“嫣儿姐姐,你也来了?”
慕容仙笑嘻嘻的挽住了这名女子,看了左旸一眼,扯谎道,“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只是看他还算有些眼缘,便与他随便聊了几句。”
“是么?几句话就可以聊半个时辰,你们还真是有眼缘呢。”
白衣女子轻轻刮了下慕容仙的鼻子,笑道。
“哎呀,嫣儿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真不认识他,是我哥让我跟着他的。”
慕容仙皱着一张小脸撒娇道,看样子她在这个家里还是挺受宠爱的,非要离家出走也确实是有点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