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亭翻身下马,迈大步走进镖局。镖局门前的支客,自然认得岳亭,哪敢出声阻拦,纷纷让开道路。
郑威等人鱼贯而入。一直来到后院,这里两拨人还在对峙,争吵声不绝于耳。报信的两名镖师快走两步,分开两拨人,高喊道:“不要吵了,岳亭将军和郑威将军来了。”
正在对峙的人群,听说是岳亭、郑威来了,立刻安静下来。董成见是岳亭、郑威,赶紧分开人群疾步走到二人近前,恭恭敬敬地给二人行礼。
岳亭怒视着他,郑威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董成答道:“二位将军,属下掌管和平镖局多年。自认为对众位兄弟,用尽心力。虽无大功,却并无什么差错。有些兄弟怪我无能,我也无话可说。既然二位将军到此,就请二位将军做主,把我裁撤了吧。我也落得个清净。”
郑威知他,这是以退为进。冷声说道:“你若无过错,裁撤了你,恐怕你心中不服。这样吧,你就给我个理由,我好向众位兄弟交待。”
董成听了郑威的话,心中立刻惊觉。以往,郑威同他说话,多半是客客气气的。今日,郑威的话中,透露出阵阵寒意。董成明白,事情已经败露,心中害怕,表面却很平静。
郑威又问:“你准备好,怎么向大家陈情了吗?”董成故作镇静地反问:“不知郑将军让属下陈什么情?属下对待镖局之情,绝无半点私心,此言天地可鉴。”
郑威冷笑两声:“说得好听。”转回身对王冲说道:“永恒贤侄,将书信拿出来吧。”王冲拿出书信交给郑威。郑威喊来报信的两个镖师:“柳城虎、杜成贤。你们把书信拿给大家看看。”二人领命,接过书信,让和平镖局内众人传看。
众人一一聚集观看书信。看过后,一干人露出各色神情:有的愤怒,有的失望,有的将信将疑,也有的表情尴尬。
郑威扫视众人,朗声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曾经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早就视彼此为兄弟。兄弟之间应以诚相待。如果有人,不以兄弟之情为念,做出出卖兄弟的事情,不知众兄弟要如何处置?”和平镖局众人议论纷纷,董成退后两步,低着头思索着对策,局面一时僵化。
董成仔细衡量了目前的形势。自郑威拿出书信,董成就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深知岳亭虽然性格直爽、嫉恶如仇,心底却很良善,如果向他求情,也许会有回转的余地。而郑威却是心思缜密,执法如山、铁面无私,在他面前不是那么好开脱的。
董成想到这里,狠下心来,决定要抵赖到底。众人的议论声调越来越大。董成知道控制局面,他偷偷地看了一个亲信一眼,暗中向他示意。亲信得到董成的暗示,分开人群走到前面,大声喊道:“这封信有假。大家还是认清楚的好。不要被蒙骗了。”
人群中一个吼声响起:“钱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二位将军会陷害董成吗?”钱三听这个人所说的话,心中一紧。刚才他只想着替董成解脱,话语中,流露出对二位将军的质疑。连忙接口道:“张子厚,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人群中走出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指着钱三怒喝道:“你刚才不是说,书信是假的,还让大家不要被蒙骗吗。这封书信可是郑将军拿出来的。”
钱三被问得哑口无言,老脸憋得通红。董成一见钱三被人抓住痛脚,立刻接口道:“张子厚,钱三是说那个拿出书信的小子是骗子,他怎么会说郑将军呢,你不要再鸡蛋里挑骨头。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不满,但是此时,要落井下石,也太不厚道了吧。”
郑威知他在狡辩,又是一声冷笑:“看来,你是不想认罪了吗?”董成挺身说道:“清者自清,我董某人没有做亏心事。”
岳亭怒视着他:“我来问你,你为何放走子肖?”董成叹了口气说道:“放走子肖,也是逼不得已。当初我们和绿袍老祖定下协议,互不侵犯。子肖是绿袍老祖手下大将,如若不放,恐怕再生事端。”岳亭听他狡辩,心中更恼,双手不住发抖。
见董成一味抵赖。王冲上前一步稳定:“难道说,串通夺命修罗半路追杀我们,不是你所为吗?”董成眼睛转了几转,说道:“此事,我却不知,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王冲缓声说道:“长喜可以作证。当初我们去往黑风寨,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你之外,就是郑威将军。而夺命修罗说是有人通风报信。知道我们的路径。因此才在半路堵截。你是你还有何人?”
郑威不等董成回答,紧接着说道:“你诱我去盘蛇洞,害我身中蛇毒,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
镖局中人闻听此言,纷纷怒骂。此时,形势已不容董成继续抵赖。镖局众人也民情激愤。一起围住他,几名亲信,见此情形,躲在后面不敢出头。钱三原本也想抽身,怎奈众人已将他围在当中。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在董成身边。
事已至此,董成只要强硬下去。挺了挺身体,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所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大家,人族与妖族的一场大战,在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