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打捞下去,捞上来的一定是尸体,除非她是仙女,有逢凶化吉的本领。
司溟眉头紧锁,有些颓然地双手撑栏,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望着不再平静的江面,心情一点点黯然,难道这就是宿命?
盛哥活了28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入他的眼。
时颖是第一个,不但入了眼,而且还入了心。
费尽千辛万苦差点丢了性命给追到手,却在婚礼前夕香消玉陨,这未免也太戏剧性了。
梁诺琪紧紧抓着栏杆,也是难过得连呼吸都痛了,她望着波光粼粼泛着涟漪的江面,泪水模糊了眼眶,最终忍不住落下。
“时颖,你在哪里?”她伤心地咬住下唇,在内心呼唤着,“你在哪里?你一定要活着,一定一定要活着……”尽管她知道生还的希望如此渺茫。
因为考虑到江流的冲击,所以从落水点上下五百米全被拦截了,江水正被迅速抽离,派达潜水员一共800名,这是一次专业而严谨的打捞,争分夺秒,因为落水者是盛太太,所以更加牵动人心。
从刚开始的满怀希冀再到最后的满心失望,只是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若时颖真的掉下去了,从理论上来讲,她将不存在生返的可能,被淹死了。
这样的现实让那么宠她爱她疼她的盛誉如何接受?
梁诺琪简直不敢想。
此时的时家,叶菲菲和叶艳并不知道时颖出事了,她们在做打烊前的最后收拾,客厅里灯光明亮。
“时颖不是回来了吗?她人呢?”叶艳边忙边问。
“不知道,好像出去了。”
“都要结婚了也不知道矜持,依我们这里的习俗啊,这婚前一个礼拜小俩口都不可以见面的,这样会影响以后的婚姻美满,她倒好,一直住人家那里,恨不得早点嫁出去!”
“妈,你少说几句吧,现在年轻人还有谁信那一套啊?”
“是是是!反正说再多她也听不到的。”叶艳叹了口气,单手用抹布将台子上撒落的面粉擦去,感叹道,“不过这丫头真是命好,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她又不傻。”叶菲菲用白眼飞她,“我觉得她蛮好的!”
“有时候过度的好就是一种傻气,小时候我可没少让她受气,她也不记仇,到如今还帮了咱们一把,其实我有时候也是感激她的,不过她要是能把我这手掌给弄回来啊,我对她也就不会有怨恨了。”
“妈,你怨恨她?”叶菲菲动作一顿,吃惊地转眸。
叶艳眼眸里掠过些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抱怨地说,“盛总那么爱她,她完全有能力把我的手掌给弄回来,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天天忙着结婚上头条。”
……
同样的夜色。
离秋香庵不到100米的位置,兰博基尼空气凝固的驾驶室里,盛誉伸手按了方向盘反边一个隐形按扭,车窗摇上的同时,车翼展出,五秒后,车子腾空而起!
那种明显离地的感觉把副驾驶上的沐振阳给吓了个肝胆俱裂!眸色大睁,紧握安全带连呼吸都屏住了!
兰博基尼飞往山顶!
然后稳稳地落在木塔前的院子里!
此时木塔里灯火通明,听闻动静,张闽赶紧打开门,看到一个怒气冲天年轻气盛的男人走下车,他微怔,“盛先生?”甚至脑袋有几秒的空白,大半夜的他来这儿做什么?
盛誉走到他面前,眼里含着隐忍的怒意,可碍于他是奶奶的挚友,沉声道,“张太师,沐紫蔚在你这儿吗?”
老人朝他行礼,从容回答,“是的,盛先生,她一直在我这儿。”
“一直?”盛誉眸色微眯,一双冷眸锁定他,“从什么时候起?”
“您请进。”张闽虽然年轻是他三倍这么大,却还是对他毕恭毕敬的。
此时沐振阳也哆嗦着下了车,“盛总,紫蔚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您明天还要结婚呢,这会儿不应该陪在娇新娘身边吗?
客厅里,杜冰瑶听到沐振阳的声音,胸口一缩,赶紧躲进了侧厅。
张闽让道,盛誉朝里头迈开了步伐。
沐振阳跟在他身后。
“沐先生。”
“张太师,我家紫蔚她还好吧?”
“嗯,情况有好转。”
两人简单寒暄,然后一行人走进了木塔,因为桌上的茶是刚刚泡好的,所以张闽没有喊杜冰瑶泡茶,而是自己招呼着他们,只需看盛誉一眼,他便能感觉到他今晚是来者不善。
不是明天要结婚了吗?
如此气势汹汹来找沐小姐干嘛?
“请坐。”张闽给他们倒好茶。
“我要见沐紫蔚,她在哪里?”盛誉声音极冷,犹如在冰窖封镇过。
缩在木楼梯转角处的沐紫蔚哆嗦地咬着手指头,她蜷缩在靠墙壁的角落里,眼里满是惶恐与不安。
“好,我这就去喊她。”张太师向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