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翠姑忍不住插上一句话问道:“敢问黄大王,无根大师为何这么说?”
黄啸合什笑道:“不瞒圣姑,大师当时说了:
‘人妖之别,到了灵道八阶以后,只须看他的心,若是心正,妖也是人;若是心邪,人也是妖!
万物各有英灵,投胎有对有错。同为投胎之魂,有的投生到了人类,有的投生到了畜类,同样是投生为人类的,也有投生到富贵人家的,也有投生到贫贱人家的——
投错了胎,那也没有办法;但到灵道八阶后,能识得自心,便是当初投错了胎,也可补救回来了!’
圣姑,您老人家听听,无根大师说得多好啊!”
翠姑听了,心头大震,没想到这无根和尚竟然是如此地通透禅义!莫非他修的是禅宗无上大菩提教法么?
翠姑不由得问道:“无根大师修的是无上大菩提教吧?后来找到没找到他那位伊人呢?”
黄啸摇摇头,说道:“不错,他老人家修的正是无上大菩提教!至于那位伊人,他当时没有找到。不过,临被上神召走之前,无根大师为这一界留下了禅宗一脉,就是那缁衣寺一派修仙者。他曾经转告我们,若是禅宗圣姑出现了,要我们好生看顾哪!”
翠姑听了,为由得暗暗叹息:无上菩提教是禅宗教门中最难修炼的,难怪他会凡心偶动,要去阴间鬼界寻找伊人之魂。
翠姑默然不语,听黄啸接下来解释禅宗圣姑的事情。
只听黄啸往下解说——这个的来历是这样的,无根大师对于要找的那人,深情难忘,嘱托我等道:“我为她炼制了一颗定情珠,凭这颗珠子,就让她永远做我这缁衣寺的禅宗圣姑,我虽不能娶她,可是却也不忍让她嫁别人,总是与我相对,我看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我这样做很是自私,然而,一想到她要嫁给别人,我就不免肝肠寸断。这个事儿要是责怪就得怪那个孟婆,那个鬼婆子老是舀了忘川之水做成汤给人喝!
她的魂魄在转世时喝过了那孟婆汤,必然会把我给忘记了的,我就是解不开这个结啊!大约这就是我修炼途中的魔障吧?”
然而无根大师没有来得及找到那人,就被上神召走了。
黄啸心中疑惑:如今翠姑身上有无根和尚所炼制的定情珠,莫非就是无根大师要找的那人?
黄啸当时就将心中疑问婉转道出:“敢问圣姑老人家,无根大师找到了您,您过来了,他怎么没过来?大师还好吧?”
翠姑倒是个实话实说的角色,当即回道:“哪里,你先前还说,那个伊人是转生到了这一世界的么——
他要找的并不是我,我却是他转世投胎之前送到这一界来的。原来他给我的乃是定情珠!这名字,我可不喜欢!”
黄啸听了,心中吃不准眼前这翠姑到底是不是无根大师要找的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无根大师怎么会去转世投胎了呢?
黄啸这么问,郎青元也是这么问。
翠姑倒是做了解释:无根大师得罪了命运神王,被罚去转生百世,遭受轮回之苦去了。
解释到这里时,翠姑才心中俄然一惊:“哎哟,糟糕,若是他们听说无根大师不在了,便不再尊奉我这个冒牌的禅宗圣姑了,我岂不是危险了?”
哪知黄啸早已猜测到了这一点,表示安慰道:“圣姑不用担心,大师虽然已去,但是我等早受教诲,本心已正,虽然出身是妖,如今早已是人。
不瞒圣姑您老人家说,我黄啸,原是一只黄皮大虎,想必是如无根大师所说的,是当初投错了胎,错生为虎了,如今我早已是仙道境界,远高出灵道八阶,岂能再自我贬损,回头做畜牲行为?”
郎青元也笑道:“大王如此诚实,我也就不瞒圣姑了,我的本体,原是一只青狼。”
翠姑见他二人如此地以实相告,心中实是感动,不由得说道:“感谢两位大王开诚布公!果然是大师说得对,心若正,妖也是人,心若邪,人也是妖!只可惜大师他必是修炼无上大菩提教,难度太大,又有心结未解,这才会出了舛错,冒犯了命运大神,从此陷入沦回的吧?”
黄啸与郎青元听了,都道:“不愧是禅宗圣姑!您老人家这么说,倒还真是有法理通透啊!我等早已是多读禅宗经典,至今也有数千年,也是有所领悟的了——
若论因果之说,必是如此,大菩提教法,要义就在于“觉悟有情”这四个字,既要觉悟,又要有情,还要超越,空中受想,有色有相,非有色非有相,唉,的确是难!否则以大师之修为,怎么会得罪了命运神王,受此百世轮回的惩罚了呢?”
说到这里,二人又感叹道:“修仙之人,一步差错,便就沉沦;陷入轮回易,脱离苦海难啊!但愿大师他在轮回中能不失灵明,能再入仙途吧!阿弥陀佛!”
翠姑听了,也自祈祷:“但愿大师累历轮回,从此便解开情结,不再沉沦,早脱苦海,再入仙途!”
祝祷到这里,翠姑不由得暗叹:“我自己到现在不还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