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心血来潮生妄动,哪如安静不迷蒙。
种因未觉己有过,得果方知事来凶。
浓雾弥天遮望眼,凄风满地扫落红。
春去秋来自代谢,真如禅意水流东。
——小诗以道陆三丫这一回妄动招灾之事,所幸者,是陆三丫当时还能侥幸脱险。
且回过头来,话说当时,郁离子原是要让心镜上人宴毕即去郁离城的,此时却为奉陪莫大千,又且自重身份,又改为命令心镜上人去捉拿陆三丫了。
心镜上人得郁离子的命令,就待要去捉拿陆三丫,不想莫大千问了一句,让他延迟了一会儿,等到他出了贵宾室,却见陆三丫竟然是丫到了擂台之上了!
陆三丫上了擂台,心镜上人自然不好贸然闯上擂台捉拿。
陆三丫呢,上了擂台,在她自己,本是出于好奇之心,陆三丫哪里知道这擂台分为天地人三榜呢?
陆三丫瞅瞅人榜大擂台这边,却是两个修为境界极低的家伙在一起比试,她当然是看不入眼;再看地榜大擂台这边,却是真道武修二人在交手,那也是殊不足观。
陆三丫目光扫过天榜大擂台这边时,心中一动,暗道:这边擂台上的家伙不简单!
瞧这人一脸伤疤,看不出原来相貌,然而这人站在那里,分明是个灵道四阶高手,那一身惨烈的杀气,颇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这个人值得出手一试,俺且上台跟此人较量一番,看看自己的灵道二阶修为,实际攻击力到底是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陆三丫一纵身就上了擂台。
擂官的眼光颇准,一看上来了一个女修,而且还是不够资格挑战灵道四阶的擂主酒狂浪子的,所以,当擂官的便询问陆三丫的姓名。
陆三丫大大咧咧地说道:“俺叫陆三丫,见你这擂台上打得热闹,特来凑个趣儿。”
擂官早已看出,这陆三丫是灵道二阶修为,然而,作为擂官,仍然是例行公事地问道:“陆道友,你的修为是灵道几阶?”
陆三丫道:“俺是灵道二阶。”
擂官道:“陆道友,按照本赛场的规定,今天是灵道三阶、四阶的修仙者挑战擂主酒狂浪子,向后三天是灵道初阶擂台挑战,到了第四天一才是灵道二阶的擂台挑战。陆道友,我看你还是下去吧。”
陆三丫豪气冲天地说道:“俺呸!俺灵道二阶就不能挑战灵道四阶的了吗?”
陆三丫这么一说,台下观众是轰然叫好。
有的说道:“好!来了个女英雄挑战酒狂浪子啦!”
也有那口德不好的轻狂之徒说道:“喂,老兄,你眼力不行吧?人家哪里是什么女英雄?人家是女英雌!嘿,我押女英雌必胜,一百灵石!赌啦——!”
也有人道:“这个女修不知厉害,酒狂浪子的实力,那是灵道四阶都未必能胜得过的,咳,这女修……”
台下观众的反应,这里且不多说,只说擂台之上,陆三丫执意要挑战擂主,这可是个特例。
擂官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低阶修仙者执意要挑战高阶修仙者的情况,当时就以联通符,用神识传讯,暗暗请示心镜上人;心镜上人咬牙切齿地回道:“好!她想找死,你尽可以答应让她!”
擂官听了,心里有了主张,又例行公事地问一下擂主酒狂浪子:“酒狂浪子,你作为擂主,接受挑战吗?”
酒狂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作为擂主,谁来挑战,我都接受!”
酒狂浪子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是急得不得了,正在想方设法要救陆三丫呢。
原来,这酒狂浪子,真就是化装改名了的临沙城高家高福俊。陆三丫见到擂台底下,高福俊就看到了。高福俊化名酒狂浪子,在这大赛场拼了数个月,早已对心镜上人的意图和布置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高福俊情知陆三丫这样子在大赛场中露面,是相当危险的,高福俊情急之下,正要提醒,突然省悟到自己如今在他人眼里不再是临沙城高家大公子,而是游荡江湖的酒狂浪子,对面这陆三丫认不出自己,说明自己化装易容还是很成功的。
当时酒狂浪子高福俊有心要以神识传讯告诉陆三丫,让她抓紧离开,然而陆三丫正与擂官说话,高福俊情知一旦陆三丫神色有异,必然逃不过擂官的眼睛,自己怎么好露出马脚,让心镜上人发觉?
到了擂官询问自己愿意不愿意接受挑战时,酒狂浪子高福俊面无表情地答曰同意,然后正要跟陆三丫神识传讯,说清情况,不想陆三丫却是已经先行动手了!
陆三丫这一招,却是禅宗功夫“因声见相”,只见她一声喝叱,双掌合什又猛然外翻,并掌前推,足踏弓步;同时就听得“刷”地一声,一道金光法相,如怒马狂奔,往前冲突!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陆三丫这一招打出,登时,擂台下叫好声响亮起来了!
酒狂浪子高福俊本来在那沙河泉大阵底下与托钵僧等人在一起呆了近十年,早已知晓陆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