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一段痴情浑似梦,何人未了残生?几壶浊酒命将倾。夕阳垅上土,落叶山头风。
转眼春晖凝细雨,又闻柳上仓庚。欲燃花映远山青。修仙从此去,大道入心明。——调寄。
书接上章,且说那酒狂浪子上了台,直言要做一任擂主,如此大言不惭,当时就令台上擂官耸容,台下观众议论纷纷。
这一擂第一任临时擂主,正是一个灵道四阶的明宗弟子,他本是得了嘱托,要守住擂主之位,毕竟明宗是大宗,岂能每一擂都输给他人?
当时这临时擂主一见酒狂浪子在擂官那里标了名挂了号,登时便出手攻击,只见一只巨大的掌影如泰山压顶一般,迎面盖了过来!
就听这临时擂主喝道:“哪里来的狂徒酒鬼?吃我明宗泰山掌!”
原来他这门功法叫泰山掌!
酒狂浪子心中仇视明宗弟子,脸上却不显露,嘴里却是叫道:“好掌势!”
身形一退复进,人已跃入半空,凭高击下,也是一掌拍出!
这一掌,拍出的时机正好,那临时擂主掌已出,掌下无人,正待收回掌势,酒狂浪子的攻击就到了!
临时擂主仓促间单掌上抬,要挡住对手攻势,然而,酒狂浪子这一掌,虽然只是纯粹用物理攻击,但是速度太快,掌劲又强,这才是真正地泰山压顶!
只听得喀嚓一声,那临时擂主腕断臂折!一声痛呼!虽然修仙者不怕这种伤,可以很快复原,然而这临时擂主落败却是一定的了!
台下一片大哗!
一招!只一招,胜负已分,明宗弟子受了伤!酒狂浪子心中暗道:老子只恨这擂台有规定,不能在台上将你一掌打死,哼!
心中如是想着,酒狂浪子嘴里却是喝道:“呔!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跟我争当擂主,争夺道器法宝的不?”
一时间,台上台下,竟是十分安静!
——且不说有谁上台挑战这位酒狂浪子,且容托钵村夫回头来说说徐文虎之事。
徐文虎在万里沙大沙漠边缘,巧遇胡拉格斯,二人见面,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
胡拉格斯本是前来万里沙大沙漠调查高自德死因的,他自恃修炼有成,如今是真道八阶,还怕了徐文虎不成么?
胡拉格斯当时虽然看不透徐文虎的境界,却并不认为徐文虎的修为境界比自己高。只所以有这等感觉,也是他自大成了习惯。
胡拉格斯在郁离城中,常常与人比试,那也是每战必胜。于是胡拉格斯不免飘飘然起来了,只以为自己绝顶聪明,是个修炼天才,同阶之内无人能敌,是可以越级挑战的。
其实呢,并不是没有人能胜得了他,倒是与胡拉格斯比试之人,背后没有心镜上人那么一个强势的师父,又都晓得胡拉格斯争强好胜之心,都让他一码,借以拍他的马屁罢了。
胡拉格斯却就此自我膨胀喽。就好比猪尿泡,充了气就以为自己有多大多大,狂妄得跟氢气球有得一拼了,其实放了那气,也还只是个猪尿泡罢了。
——凡事都可正反两面来看,从正面看,一个人,背景越强大,就越好混社会,别人得让着他呀;从反面看,一个人,越是得风得势,也就越会生出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来了。胡拉格斯身上,典型地体现了这些。
胡拉格斯却不明白这一点,当时见了徐文虎,就出言讽刺道:“哟!那不是太平汗国的狗头军师徐大人吗?徐大人一向在哪里治病?脸还肿不了?”
徐文虎听着就觉得恶心,骂道:“阿弥陀佛!去你娘的红毛人屠!再嚣张,贫僧打断你的狗腿!”
胡拉格斯哪里受得了这个?在郁离城这近十年来,一向是高高在上,哪有人敢对自己吐一个“不”字?
当时胡拉格斯挑衅撩骚一般,凑上前来,就要动手,嘴里骂道:“你这张破脸治好了?那被老子打掉的两颗后槽牙找到没有?”
徐文虎听了这个话,当时心里一激灵,就想到了:当初我徐文虎北海遇难,竟是这家伙救了?不对,这个红毛人屠没有这个本事呀?大约是他的师父心镜上人救了我吧?他师父为什么救我?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呗!
不过,这红毛人屠,必是他是趁我昏迷,没少打我的脸!
徐文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时就跟胡拉格斯动起手来。
这一动手,胡拉格斯就发现,自己被徐文虎吃得死死的。还好徐文虎做了数年和尚,理念上有许多改变,心中顾念对方师徒曾经救过自己一命——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自己的确是被他们救了的——故而,徐文虎也就没下狠手,只将胡拉格斯拿住,噼里啪啦地一口气打了胡拉格斯数十个耳光,将他的后槽牙果然打落两个下来,这才放了胡拉格斯,并告诫他道:
“红毛人屠,念在你师徒救过我一命的份儿上,这一回饶你性命,但是下次若是再被老子拿住,便要取你性命,为我大同族人报仇!”
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