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氏在稳固天地的时候,李辟尘在常羊之土也看的清清楚楚,这周天星斗之巨,这都天神煞之广,已经把整个中原东极都笼罩,这正如一面巨大的盖子,天圆地方,把那些星辰全都刻印在其上,遵照无数虚幻的,呈现巨大圆形的轨迹运转。
天行有常,这便是天行有常。
周天星斗是有序可寻的,当然,这个序极其的浩大,在李辟尘看来,这或许代表了神性之中的天规,即诸神本身,生来神圣,必然是因为寄托某种不可言,不可说的东西而化身出来的。
譬如最古老的神祖浑沦,他便是过去与岁月的化身,依照他的本身神性,应当最近似于天之不朽,自然,也可能浑沦本身就是曾执掌过五仙中第一位的天仙,自然,也可能,五仙之法中,天仙之威,或许是太一自浑沦身上剥离的?
李辟尘生出这个想法,在观摩周天星斗之后。
其实这并不足以为奇,因为曾经斩杀过的大圣化身曾经谈论过,天之威能,正在于不朽二字。
而秦中鬼之前自言自夸,说神祖浑沦,是最古老的不死不朽者。
如此讲来,五仙是不是....都为太一与浑沦争斗的产物?
那些星辰的光辉洒落大地,而地面上,山峦被挤压而起,无数的巨大神岳通天而去,如要上连星辰,这种可怕的力量足以震世,覆灭众生。
太广袤了,从大庭圣部到湟水的极东,常羊之土,这整个东极天地都被笼罩进去,这当中之遥远,也就只有地仙巅峰,或者巫道圣人之尊才能以一昼夜往返,可这元荒界中,这种盖世人物,才有几个?
剩下的,要花费无数时间,纵然有移天改地的神通相助,那也是需要耗费巨大法力的。
“壮阔啊,何等壮阔!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李辟尘看着天穹与大地上发生的一切,自然也注意到了极远处那道浩荡的玉华,稳固着一方天辰,但这乾阵一乱,坤阵一晃,这元荒之中,本就不平静的六炁,此时更加开始暴动了。
不单单是三清三浊,还有阴阳风雨晦明,这些都在释放着可怕的威能,大雨让湟水决堤,暴风吹塌了无数的山岳,隆隆的烟尘模糊了阴阳的界限,遮挡了天上明亮的光芒,而大雨之中落下的雷霆,皆由星光所化,故而晦暗也被驱逐开。
闻人牧看着这肆虐的一切,这就是三位圣人与百位大巫联手的威势,虽然这当中还有神尊交给的大阵之恩,但是不论是李辟尘还是闻人牧,亦或是玉皇氏,此时都还不知道这大阵的名字。
“六炁暴乱,但这等天威地怒的景色,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李辟尘面对这种天怒暴烈之景,似乎并不担忧,闻人牧的身后,洛芸莜出现了,带着南乡子,她躬身称师父,随后见南乡子上前。
“敢问....天帝唤我何事。”
南乡子不明所以,李辟尘没有看她,而是依旧注视着大地天辰,此时突是道:“天威浩浩,地怒滔滔,这若是在众生看来,自然是不可抵挡的灾厄,但在此时的我看来,却是一个铸兵的极好时候。”
“天圆地方,镇锁东极.....南乡,把剑给我。”
剑?
南乡子怔怔,而后便身躯轻颤,确实下意识握住了怀中的红玉剑。
“帝....欲重铸玉剑?”
她的声音很复杂,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释然,又似是哀怨与泫泣,但没有笑意,亦没有悲意,似乎六十年的风雨,让她化作了不知道情感的木人一般。
但此时她垂下头颅去,静听身前这白发仙人的呓语。
“天帝,不过是旁人的叫法,我不过是个仙人而已,仙者,人倚山,虽能查天,何以称天?”
李辟尘忽然自嘲的笑了下,但没有人把这番话放在心上,南乡只是道:“若不查天,当初五重乐土一应有情众生皆死,若不知天,则当初五重乐土一应众生皆灭。”
“感帝垂怜,救乐土而应青世,天帝之称,是与无欲者相换而得。”
南乡子如此言,随后忽然换了一个称呼。
“东皇前辈,铸剑之法,何以教我?”
她是知道东皇二字的,这让人感到惊奇,李辟尘不知道南乡子从何处得知此二字,而事实上,这是由当初的洛神幻影说出,被小道姑听见,从而记了下来。
李辟尘指天道:“当这天为炉膛,让这地为砖窑,召那星光为火,使那六炁作风,借此山河为壁。”
“再驱雷公为锤,令电母当钻,召湟水升天作淬炼之物,命这天地尘埃作百炼之钢!”
李辟尘张开双手,此时常羊之土,八荒四极,无数尘埃炸开,当中露出精粹之物,而再看李辟尘一抬手,却是按向常羊之山。
天帝之法,这是第一次动用,所谓连无欲天帝、九华上帝、摩天世君,这三位大圣都争夺不休的盖世妙术,此时正是要显露出它锋利的光芒!
一如那即将重铸的玉剑!
这一瞬间,天地之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