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大弓飞来,带着道石与尘埃,任天舒出手,那鎏金镋化出,只是一刹那,盖世的炁息便迸发,那是足以与天桥第三步媲美的道行与法力!
太上之身,一入地仙便开始显化神异,虽然不及当初李辟尘。
当初李辟尘破入地仙,一日之内便堪比天桥第五步,任天舒入地仙,三十年巩固修行,才堪堪比得上天桥第三步。
但这也足以惊世了,而叶缘的炁息也逐渐升腾,他的法力与任天舒相差仿佛,或者说,出乎预料,他明明早了任天舒三十年,也就是距今六十年前入的地仙,到了如今,带着太上之身,居然才不过堪比天桥第二步。
这同样让任天舒有些吃惊,而叶缘摇头:“人身重道而不重法,以太上之法衍道,而非借助太上之法化法,任道兄,你不必吃惊,这是我自己的路,你学不来的。”
他眉心中,神道煌威明光一闪,正是刹那,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万里的虞渊大地全都被神芒扫过,那种道威几乎能让沧海高天都臣服,任天舒感觉到了,顿时大震,心道:叶缘此人,法力不过天桥第二步,但这六十年打熬,三百年开悟,他究竟得到了什么?
“这等道威,简直如虞渊之主,莫说天桥五步,怕是天桥第六步在他面前都无法出手,若是真的斗法,说不得还要被压下一头。”
“重道不重法,太上之法为衍道之根,他是......已经在自己的大道上开辟了前路!”
任天舒顿时明悟了,同时再度陷入一种短暂的沉思中,因为曾经他自己叛出魔门,被李辟尘说动,化去戾气,再之后,茅沧海,李元心等多位仙人衍道说古,他确立了自己叩在大道之前的信心,六千年前化天仙,但到如今,任天舒忽然发现,自己的大道还是朦胧的。
是的,日月之法已经推衍到很高的境界,他有信心在大荒开启,也就是剩余六百年内把境界推到地仙顶峰,这与自己曾经的预计高了足有五倍,但此刻叶缘一句话来,任天舒顿时发现,法虽强悍无匹,但道却仍旧摇摆不定。
大道之前,自己的道都没有彻底显化完全,如何去叩问大道?
“玄都人教,天地自然,通一而知万,故而无物不破、无物不知。”
叶缘开口:“道兄,万法自然,而我从我身看万法,自得一切自然。”
任天舒心神一震,此时转过头去,鎏金镋正要挥下,但那大弓飞来,却不带敌意,而是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坠入任天舒的身后。
弓身漆黑,如顽石神木所铸,明明自虞渊而出,但却带着一种炽烈的阳气,那是自天边一瞬黎明化来的至宝,是天赐的东西。
弓弦轻震,任天舒顿时大惑不解,而叶缘笑道:“道兄,这是你缘法来了,当年失了宝莲灯,如今重归大道四百余年,天地有感,自予神兵天来。”
任天舒看那大弓之上刻印“繁弱”二字,不由得出声道:“真的是天行有常,不必强求.....”
他那把大弓一取,鎏金镋消散,而后弓弦一开,顿时一根纯白仙箭自然化生!
弓弦震,四海惊,任天舒对着虞渊远方射出一箭,那只是刹那,便宛如跨越了光阴与岁月,直接击穿了数十座虞渊天山,气浪排世,直到此箭落在天边的尽头,那道曙光之前,轰然亮起笼罩整个虞渊的光芒!
“好弓!好弓——!”
任天舒惊喜不已,这弓威简直有开天辟地之能,虞渊尽头自然化生的曙光天弓,名唤繁弱!
二人向远方而行,不知道有多久过去,叶缘辞别,那蓝灰相间的道袍舞在天地,木拂尘轻摆,就化作一道云华离去。
当真是仙人风范,只存于传说之中,哪里又有人能知道,这位曾经身出凡人,愿身死化在魔门为奴,最后与不存与当世的一道残灵融合,再度归来,自魔门化作神道,自神道入赘龙族,再从龙族驸马落入茫茫红尘,百年过去,入山河社稷之图,重开道语,再是三百年过,已是一方得道真人。
枉死城,如今已是太华山的附属,那几位仅次于苦界老祖的魔影不曾霍乱人间,听命太华调遣,而当年派遣去枉死城霍乱的那些北海地魔,自然被太华山中的四位大尊全部擒下。
九玄商议,于枉死城之下重开一方世界,确立“十八重地狱”,把所有抓来的北海魔头全部丢了进去,让枉死城看管。
修行越强者,关押之处越下,修为越强,此界天门“钥匙”,唯有枉死城与太华山有。
依照九玄设想,第十八重地狱合该是关押天仙之处,第十七重,以天桥九步为顶尖标准,依次后降,凡十三层上,尽数关押地境高手。
凡七层至十二层,关押神仙境高手;凡三层至六层,关押人仙境高手;凡一层至三层,关押小鬼喽啰,魔障妖孽,说的清楚一点,那就是连仙魔道都没有踏入的杂鱼。
尤其是第一重中,设立人道地狱,即被枉死城监察所巡捉的恶徒,或者即将堕魔的人灵,皆被关押人道地狱之中,受得百年之苦,若还不回头,则斩去魂魄,把真灵丢入冥海,由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