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了整个青青世界,浩浩苍尘的劫难就这么到来了,无声无息,无光无暗,更没有任何提前的知会,就如同风起之前不会与你悄悄言,浪涌之刻必然是突然升起,覆盖整个烟雨人间。
大鲸震海而出,骑鲸客终于显化在青世所有灵圣的眼前,他的目光遥遥,突破了万古仙天,对着那最辉煌的天宫高声呼喊。
“镂青银,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是与整个青世陪葬,还是让你的子民踏上我的古鲸,从青世之中离去?”
“拂琼之剑永远不会醒来了,你已经没有世界,湛苍刀已苏醒,带着五万年前的愤怒与鸣颤,将会彻底撕碎青世的高天!”
骑鲸客的声音传到了天宫中,镂青银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那面古镜跌落在地,当中有青色的火焰升起,黑色的水被蒸发殆尽,同样,那面镜子已经碎裂了。
剑轻笙带着南乡子,站在镂青银的身前,手中那柄汇聚了人间光芒的剑,正遥遥指着镂青银。
“醉花天子已死。”
镂青银的目光没有波动,她知道,那抹青色的火焰就是醉花天子,而黑色的水,则是之前出现的,不知名的怪物。
醉花天子死去了,与那怪物同归于尽,而剑轻笙劈碎了黑色的镜天,重新归来了。
纵然青世如今仍旧是梦幻,但很快,就会变化为真实。
“我曾经认为,小月王所作所为,是在和整个青青世界为敌,没有至尊会愿意看见他夺天,但我更没有想到,暗中,居然有那么多的人,与这个青世格格不入。”
“凿天者,骑鲸客,新古人,旧今人........他们都是站在月王那一边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也罢,但覆灭青世的人,居然占了半数的至尊。”
镂青银的神情染上一抹悲凉:“我座下八百的天镜,维持着青世天域的运转,梦幻的世界,我本以为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人,除去凿天者,应该没有人会愿意看见疯狂的月王去夺取青天。”
她望向那穿着嫁衣的女子:“南乡子,这就是你的意愿吗?化为了剑....从只能映照她人的镜子化作了不屈,为自己而绽放光芒的宝剑。”
“你就好像是曾经的我,我来自天上,你来自人间,而我最后将坠入人间,你自人间,登临天上。”
“南乡,南乡,这是我曾经为你取的名字,这是人间的名字。”
南乡子低下头:“我从未忘记娘娘的恩情。”
镂青银笑了一下,当中那是无奈,又是悲哀。
“我也曾经是剑,你想要化作宝剑,我又何尝不想重化拂琼?”
“为何世上有人会来救你,而诸多至尊却要与我为敌?”
南乡子抿着嘴唇,而天外,骑鲸客的声音再度盖压天穹。
“不是与你为敌,只是月王看见的东西,你看不见罢了!”
“小姑娘愿意回到人间,她心中存在着红尘,而你所作的,只是把人间当做跳板,最后不过是为了重新化作拂琼剑,可如今的你,真的是五万年前的那柄剑吗?”
“若是如今,我把拂琼剑剩余五截丢在你的身前,把飞升的机会摆在你面前,让你抛弃其余的镜灵,镂青银,你扪心自问,是会抛下,还是不会抛下?”
骑鲸客的声音字字诛心,镂青银呵呵的笑:“是啊,正如你所言。”
剑轻笙看着镂青银:“南乡是人间的名字,可如今,人间已经不再为你所用。”
“我将带着她,从你的高天中离开,以手中的神剑,划破这片漆黑的天幕!”
镂青银看向剑轻笙:“为了离开这里,不惜化作月王裂天的仙剑,我在利用南乡子,青镜映青天,青天锁世间,但你不也是自愿被月王利用吗?”
“剑,从来都是只被人握住的,你不能掌握自己。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但这不平的剑意,是剑主所发,并非是剑自己所为。”
“剑轻笙,你何等可笑啊,你甚至连剑都不是,借助了另外一柄凡铁的剑躯,而你自己实际上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亡魂。第二灵性,最终是必然要散去的,可怜到连冥海也不会收留你。鸠占鹊巢,这种事情,你的本尊会让此事发生吗?”
“辉煌只是一刻,你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你的行为是错误的!是大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就是这样,也不愿意在梦幻中长存不朽,非要撕裂这片青天,化作虚无寂去?”
“如今的你仍旧这样想吗?”
镂青银的声音平静下来,但带着霍乱人心的力量,南乡子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但却又早有预料的事情,她抓住剑轻笙的左臂,那十指紧扣,心脏与呼吸,同时开始急促起来。
但她没有说话,因为这种事情,在最开始,在剑轻笙说出实话的实话,她已经预料到了。
终究会消散的,第二灵性如无根浮萍,是的,剑轻笙的诞生,就是被操纵着而显化的。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剑轻笙的声音响起来了,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