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心如此说,那连同李辟尘在内,八位人仙俱都不明所以,但当代雷法首座既如此开口,他们也不可在此时询问,只好原地站定,等待那最后一位人仙前来。
此地八位人仙,同李元心一代的真传只有三位,其中两位与李元心一样,都是当初死剑坟中晋升,而剩下一位则是破入人仙才升为真传,但若是论起辈分,其实还是要高于李元心他们一代的。
剩下五位人仙,李辟尘不提,那还有四人,皆不是雷法一脉,其中云脉二人,雨脉一人,风脉一人。
真传定是人仙,但人仙不一定是真传。
诸仙家等待,大约半柱香后,青霄殿外传来一阵风雨之声。
“抱歉抱歉......有事耽搁,这才来晚了!”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八位人仙向殿门望去,只见一名清秀少年从殿外匆匆而进,这孩子看上去年岁并不大,额前两缕长发垂落至眼帘,额头中央有一滴鲜红的水滴印记,背上负着三个狭长的铜匣,而那袍子同为玄裳白袍,显然也是一位真传。
他看见殿内八仙,连忙打个稽首:“重绫见过八位师兄,见过雷法首座。”
“是雨脉吕重绫吧,等你多时了,快快进来。”
李元心开口,这孩子挠了挠头,赶忙走进来,这般看上去倒像是个刚入门的弟子,全然不像一位真传作派。
“吕重绫....”
李辟尘看了看他背上的三个狭长铜匣,那其中隐隐有兵气透露,且并不弱小,至少也是百折级的人仙至宝雏形。
李元心见九仙俱齐,便开口来:“让诸位久候。”
“此次顺应过往规矩,召诸位前来,乃是为得那下界飞升接引之事。”
这话出了,那诸多人仙顿时恍然,然李辟尘却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连向身旁的何百花询问。
何百花笑了笑:“我道为何召集四脉真传来此,师弟不知,这飞升之说是于诸多下界联接的通道,每过二十年,就有一次开启,届时诸界通顺,会有诸多人仙飞升而来,而其中也有我太华山的下宗。”
“云原洲乃是福地所居之处,第七天下浩荡寰宇,百洲之中,云原在前十之列,若是说的具体一点,是第四大洲。”
“若是说大,云原倒也不大,但此地为天成之所,先天之造,三清三浊与根本源气俱都齐全,可以说是乾坤造化之所在,故此有九个福地坐落,而其余诸洲,之所以比不得云原,正是这两个道理,一是非乾坤所造,二是无九玄之镇。”
“但也正因如此,云原宗门已定,九玄不灭,仙玄难镇,故此若是有仙玄山出世,则要拔山起地而走,去往其他大洲坐落,不得在云原兜转,这并非九玄所定规矩,而是天数。”
“十年后,九玄论道,定天下气数消长,这天下二字,也和我云原洲外,那些下宗所居之洲有关,我等气数降低,他们一样要被减去气数,这些洲基本上都是在二十一位开外的大洲,而在浩荡寰宇之中甚至还有一些小界,如是瓶中天一般。”
“飞升的人仙俱都是百洲中的宗门弟子,也有长老宗主之流,每过二十年,各宗有法,可派遣修道之人前来我太华听道,事后若是想要继续留我太华也可,回归其余大洲也可,宗门并不阻拦。”
何百花对李辟尘小声讲解,而此时,李元心在继续言语:“二十年一次,如今轮到我雷法一脉主持飞升池接引之事,故此在此召集四脉真传,以我雷法为主,其余三脉为辅,待诸位将飞升之人带回,俱上青霄峰来,我于殿中组织禀道之事。”
他这般说,李辟尘眉头微蹙,再问何百花:“如此说,这与人间的进修也有些相似,但这般,这些仙人来我太华听道问法,事后归去,我太华又有什么好处?”
“仅仅为扬福地之威么?”
那边上,张翠灯哈哈一笑,低声道:“非也非也,宗门怎么会如此肤浅?师弟,你当知道,道不传非人,这是传道而非传法,当我太华真仙讲道,若是这些飞升之人能悟出一二,这便已和我太华结下因果缘法,冥冥之中自有气数归入太华。”
“拿了因,那就要还果,结了缘,那就要报之以法。”
张翠灯这般开口:“那些仙人所悟之法,所感其道,皆要被我太华记下,存于宫中,这也是为后来者开辟修行之道,人人道皆不同,一人有一道,万人就有万道,是谓之道无涯也。”
“听我太华讲道,传道便是师,日后若有召集,这些仙家俱都要来,听我太华调遣。”
李辟尘这才明晓,心道:原来是这般道理,不说后面两条,单单是一宗之气数便已经是了不得事情,这些宗门之中,飞升之人听太华讲道,福地真仙之言必让他们有所悟,得之其道,观之其法,而能来太华听讲者必然是有德行之人,非是大恶大奸之徒,而听讲过后,必然也有人不愿回去,这般来说,也算是半个太华的仙家,又为太华山添加助力。
而且福地并不阻拦他们回去,这就形成良性的循环,下方仙宗不断壮大,得上宗之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