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堵塞着杨玄是无言无语。
杨玄沉默了,良久不语。空气也沉寂了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任那树林间的鸟儿不停地飞散开去,扑腾扑腾~擦碰着树叶,发出沙沙声音,仿佛那细碎的心思,盘绕心涧。
半晌过后。
“渭辅侯大人,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度过了难关,现在,夜色已晚,你不便久留此地,再则,我也该走了。”箬月声音幽冷。
杨玄俊逸的脸染着细腻的心思。
“那么……能告诉我,姑娘的芳名吗?”
“举手之劳而已,不劳大人挂齿。”
“不行,你告诉我吧,不然,我无法心安。”
“你这又是何苦,如果,我存心要瞒你,随便说一个,你也不会知道。更何况,我本是山野之人,更不奢望什么荣华富贵,对我来说,名字本没有什么意义。”女孩子廖望着远处的景致,微微出神。
忽而,一股冷瀑无形地压力填塞在心间。
“……那么,就随便说一个名字吧,今天能认识姑娘,真的是敝人的荣幸,随便说一个,就当做是留念吧!”杨玄十分真诚,却有点无计可施。
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女孩褐色的眼瞳里闪动着莹莹的光润。
“大人,既然一定要知道,那么,就记住我是月儿吧。”
“月儿?月儿……呵呵,果真好名字,光洁透亮,很适合你,我不会忘记的!”
女孩瞟了他一眼,脚下使力,腾步而起,迅捷白影飘浮划过眼帘,一袅白纱轻舞在半空,消逝在月夜里。
杨玄望着那裙裾卷起的华丽背影,满腹惆怅,轻叹一口气。
已入夜,弯月如钩,凉风凝露。
飞瀑连天,苍树蔽空,怪石嶙峋,绿草通幽。
一个白衣的女子行色匆匆地沿着河道而行,秀眉紧蹙,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压着胸口一阵阵发紧,渐渐地,她的脚步放缓了下来,倚靠在一棵树干上,抬着绝美的脸,望着夜空中的狼牙月,不自觉得一抹酸涩雾气悬满在眼眶中。
夜风吹拂,她发梢轻扬,如银色的星辰,碎碎而飘逸。
突然,一股强大无形的压力袭身而来,箬月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那月光中影着的背影削长而恐惧,让箬月的心一下收紧。那个身影走近了,隔她两米之外,停住。
箬月大气也不敢出,忽地,转过头来,朝向那个身影,霍地低下头,单膝跪拜于地,“师尊!”
那人高大的身形在月光中显得削瘦均称,白袍又多了一份苍芒,鬼脸的白皮面具下透出一双十分明亮鬼蜮的双眸。
“起来,看着我说话。”平淡的声音藏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是。”箬月站起身来。抬着脸看着他。从面具下射出的寒潮芒硝让箬月心底打了个冷颤,她害怕看到这双眼眸,这带着鬼怪面具的脸冰冷如窖,让她胆惧。
“你哭过了?”贾璃沫冷冷地问道。
“……”
“回答我!为什么要哭?”
“…没有。”
但,她的话音刚落,“啪!”一个掌掴便扇了过来。脸颊生生地发疼。箬月单手抚住脸,一时不知所措,吓得双膝跪倒在地。
“你知道,我讨厌听谎话,这是给你个教训!”贾璃沫厉声道。
“多谢师尊手下留情。”她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透明人,那双眼根本让她无处遁形。
那人缓缓地徘徊了两步,月光照在面具上撒着若隐若现的微弱光芒。
“是想家了吗?”贾璃沫藐着她。
“嗯,只是……”箬月盘算着说话,心底仍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知道我没有这种资格,所以才会有些伤感。”
贾璃沫似乎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随即,转入正题。
“好吧,现在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救杨玄?”
箬月想了下,一时还难以辨别他的真实意图。
“渭国皇族此次狩猎,幼主皇上亲征,渭辅侯杨玄,渭城公杨槿伴驾……”说到这里,箬月看着贾璃沫,“而护国公杨景陌未有跟随,此人虽然一向权威淫势,可是,这次刺杀渭辅侯杨玄应该不是他的目标,他也没必要这样做,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贾璃沫面具下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如果杨景陌要动手,他的目标应该是幼主皇上,而不是一个区区的渭辅侯。”箬月说到这里,停住了。
面具下的那张脸似乎有丝抽动。
“接着说下去。”声音很寒。
“箬月不敢说。”一句小心谨慎的话。
“哼!”贾璃沫嗤之以鼻,讽道,“敢做就不要怕承担后果,欺瞒于我的人,下场都是一样。”
箬月咬咬牙,心一横。
“依箬月所见,刚才那吹藏笛之人,并不是杨景陌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而,能操纵藏西蛇阵之人,绝不简单,纵观天下奇士,也唯有一人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