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若兮点点头,重新将那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看到莫冰那诧异的表情,笑了笑,“莫冰,我总是这样遮遮掩掩,倒让你见笑了。”
谁料。
“哪里,这样行事会方面些呀!”莫冰很理解地点点头。随即送她走出房间。
门外一匹骏马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还有一队人马。紫若兮一个跃身使坐上了那匹马,回过头来,藐了眼莫冰,随即便快速地飞驰而去,那数十人也随着她一起,与那浓浓的黑夜完全地融合在一起,消逝不见。
……
魏王府内。
这是一条幽暗的通道,狭窄而曲折,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密室。密室里一片漆黑,寂然无声,寒冷异常。一位男子正坐在密室里唯一的床上,一动不动,空洞的目光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忽然,密室门外传来一阵铁链绞动的声音,门开了,一阵烛光照亮了男子的脸。他神色憔悴,容颜消瘦,由于听到声音,男子的一双眼睛突然闪亮起来,此刻,正闪出两道精光射向来人。
门口的男子擎着烛台,慢慢地走了进来。看了坐着的男子一眼,似乎被男子如焰的目光炙了一下,微微偏开了头。忽然又扭过头,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哥,你想好了吗?”
坐着的男子轻蔑地一笑,“不用想,一个字,不!”
擎着烛台的男子又急又气,恨恨地把烛台扔到地上,唯一的光明消失,黑暗瞬间把两人淹没。
“当”的一生,一道寒光在黑暗中闪现,一柄利剑架在了坐着的男子颈上。男子一怔,却巍然不动。讽刺地说,“很好,弟弟,动手吧,一剑下去,一切都是你的了!”
“如果不是看在我们同一个母亲的份上,我早送你上黄泉,何必跟你罗嗦这么多!”
被挟持的兄长冷冷地说,“弟弟真是敬孝有加。怪不得母亲自小只偏爱你。对为兄倒是不冷不热。弟弟,你怎么还不满足呢?”
弟弟说,“母亲是世上唯一看重我的人,不像你,不像父亲,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回事了?在你们心目中,我就只会胡作非为,惹事生非!”
哥哥严厉地斥责道,“你挟持皇兄,犯上作乱,这还不算胡作非为吗?”
弟弟也火冒三丈,忿忿不平,“我是犯上作乱,这也是被你逼的,有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弟弟的吗?你从小就不喜欢我。自己当了皇帝,更是对我步步紧逼。护国公的职位你给了杨金莫,连母亲赐给我的宫殿你也硬是收了回去,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扔到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如果不是忌惮母亲,你早找借口把我杀了吧?”
这段铺天盖地的指责,夹杂着滔滔不绝的恨意,所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杨玄意识到两兄弟势同水火的矛盾已是无法化解。干脆灭绝了为自己辩解的念头,继而对这无休止的话极端厌烦。
“你老翻这些旧账有什么意思?要杀我就爽快点。不过你最好想清楚,杀了我以后,怎样收拾残局,怎样坐稳这天下,如果宇文氏的江山在你手上丢掉,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杨玄狠狠地叱责道
话音刚落,杨玄感到利剑在震颤,最后,利剑离开了脖子。心里骂道,“无用的小子!”
哥哥在脸上挂上一个居高临下的微笑,“杨浦,既然你提到母亲,我也看在母亲的份上,劝你回头是岸。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杨浦断然拒绝,“你不用假仁假义。开弓哪有回头箭!我没有想过全身而退。大丈夫立于世,不成功,便成仁!”
杨玄冷冷地笑了下。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杨浦问道。心底这一刻说实在的有些毛毛的。
“我笑你的天真,笑你的幼稚,你以为你做了皇帝,就能够安享得了这天下吗?”杨玄语气放得很平静。这一刻他已不再担心自己的生死,相反,他想到更多的是他走以后,渭国的皇宫是不是又要大乱起来,那样,他才正真成了渭国的罪人,那样就算是他死了,他也没脸去见杨樟皇弟和杨槿皇兄了。
噢,为何生在帝皇家,总有这么许多身不由已。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他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做一个普通的寻常百姓总比这整天地提心吊担来得好。
“坐拥天下,你可以,我为什么就不行了?你少瞧不起人了!”杨浦说着,满脸的不屑。
杨玄也不再答话,有时沉默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有效。他知道激怒对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相反只会让目前的境况更糟糕而已。
忽而一个侍从走了进来,在杨浦耳边耳语了几声,那杨浦点点头,便迅速地退出门去,走时深深地看了杨玄一眼,那一眼已足够包含了很多的内容,厌恶,憎恨,种种的副面因数都含在时面,唯独少了最应该有的亲情,却淡薄地像水一样清淡,毫无滋味。
杨玄看着杨浦离开,那咣~~地重重甩门声,像一道铁槛一样,将他生生地与外界隔绝!没有一切的消息。他只一个人孤独地面对着四面墙,真有种四壁处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