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恐怕再也没有脸有活下去的勇气。
“呵呵,是谁的错都没关系,说道歉也没关系,反正……它是再也洗不去了……再也洗不去了……”紫若兮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沉得都无法再听见。呼吸也很难受,为什么,她还活着,昨夜,她拿着检应该了断了一切的恩怨。可……她还是活着……耻辱地活到现在……
“紫小姐~~”马娜突地唤声着,然后站起身来,拿起床的白袍,欲穿在她身,毕竟,马娜心底很难受,她也不忍再看对方这样羞辱的样子。
谁料。
紫若兮竟一把夺过她手的衣物,将那白袍狠狠地摔在地。
“我不要穿,不要穿他给的衣服,他不是想看我这样吗?喜欢我这样吗?那我这样在床等他好了!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再也不想出去见人了~~最好被他做死在这屋子里~~直到尸体腐烂变质~~~”紫若兮疯了一般地咒诅着自己。她好恨好恨。一粒粒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滑过绝美的脸颊,落入到嘴角里,润入在舌苔,酸涩难当,最终形成了永不磨灭的殇痛……留在了心里。
马娜没办法,只得一把撩起床的雪蓝色的被褥准备披盖在她身时,竟又被紫若兮给狠命地拽下,扔在地。
“我不要,你不要管我,让我这样死了好了,我没有了自己,没有了尊严,没有了自己……没有了尊严……什么都没有了……”紫若兮痛苦地拧着头,泪已挂满了眼睑,扑~~地一下腿脚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一下竟朝着地板倒去。
马娜眼明手快,一把搀扶住她的身体,搂在怀里,下一秒,按扶着她的后背。触感之下一片赤窘,让马娜都忍不住眼红心跳,试试这样柔软的娇躯有哪个男人不爱的。噢,可怜的紫小姐,是生得这副如花月貘才会……
马娜正想着,突然看到耳后根有痣,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仔细一看,那个痣不大却是形状很特,是个歪歪的刀口形状,不大,呈粉红色的,皮肤的颜色要稍深些,更有些像是什么东西留下的迹印。恐是此许被头发遮盖住,平时是不易地发现。而现在……马娜心头大震,不,不会的,怎么会这么巧?!
马娜赶紧又仔细地拔开她耳后的发丝,看得更清楚了,是的,是个星形的痣。和之前马娜女儿小时候那个留疤的位置一模一样。只不过,以前年轻太小,大概也是半岁多点,还记得这个痣的来历,是她给女儿剪头发,那个小孩子乱动,不小心用剪刀戳伤的。
呃……天啊……
马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她内心的恐恶的想法。如果是……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当时,她把那个婴儿丢在了台北的孤儿园……后来,她去找过,怎么样都再也找不到。
马娜惊悸于心底惊涛骇浪的想法,那以前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一般闪动在她的脑海时。
下意识地,她用双手捧住了紫若兮的脸,仔细地凝看。紫若兮这会笑了,看着她的那张老脸,轻蔑地笑了,有些疯狂,更有些痴傻!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很喜欢我这张脸吗?呵呵,可惜……”紫若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心底里掠着疼痛,冷漠地道,“连这张脸都是假的,是假的!!”
紫若兮愤恨地说着,更想到过去,过去的种种,自己惨遭毁容,更是被迫逃离,从此以后隐姓更名,过着飘摇不定的日子,原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获得新生,却没想到,更惨烈的侮辱还在后面等着她!
马娜的双手逐渐莫名地颤抖,她捧着她的脸,那么珍贵,那么心疼,像是对方是她多年前丢弃的女儿一样,心头五味瓶打翻,内心如翻江倒海,纠痛错败,几欲痛嚎!
“你……你……你是在哪里出生的?”马娜模模糊糊地问了这句话,心头紧张慌乱,盛满了懊恼和悔恨。
紫若兮冷笑了一声。她并未留意到对方的神情,在她看来,对方不过是个懦弱得不行的妇人。她根本不屑再浪费任何的感情在这个妇人身,原来自己以为对人和善,人们也会同样地回报自己,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犯了这个错误,她不应该相信在恶狼窝里的人还会有良知,还会有什么善意!
“……”紫若兮没有回答她,只是厌恶地打下她的手,冷漠地别过头去。
“我求求你了,安……紫小姐,你在哪里出生的,还有,你又是怎么长大的?你快告诉我!”马娜急促地问道。语气颇为紧张。
紫若兮回过头来,藐了她一眼。
“你很想知道吗,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告诉,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紫若兮很冷淡地回答。接着缓缓地将赤窘的身体绻缩在双膝,那样冷冷地坐在床,不盖一丝一物。也许这样,心底才会好受点,让这个女人,这个恶毒狠心的女人看着自己被糟蹋的身体,看看这样的触目惊心会不会刺瞎她的双眼,她会不会做梦都梦见自己的绝色身体。
马娜没有说话,眼底困惑而痛苦。她希望不是,不会那么巧,不然,她怎么来赊这个罪?!来什么来赊罪啊?!她竟亲手将女儿推向火坑,毁了她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