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雄跟着邹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早对邹兑熟悉,先前已经注意到邹兑话语中多次提到的“绿帽”一词。而现在,他更相信,即便这“绿帽”一词是邹兑随口无心的词语,邹兑也肯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正因为如此,关雄故意将询问“绿帽”含义的声音放得很大,立即吸引了药堂中大多数人的目光。
邹兑此时恨不得给关雄挑个大拇指,这小子总算变聪明了啊,都懂得“杀人不见血”了!
干咳一声,邹兑激荡气血,声音朗朗地道:“哦……还真是有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喜欢戴帽子的男人,每次离家都要戴上一顶帽子。男人的妻子是一个荡-妇,一直和人***,每次只要男人离家的时间长一点,她就会把准备好的绿色帽子给男人戴上。哪个奸夫在外面看到离家的男人戴了绿色帽子,就知道有足够的时间……嗯,你懂的!所以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邹兑说完故事,全场先是一静,随即关雄等已经是笑翻在地,关雄尤其夸张地捂着肚子,似乎把肚子都笑疼了。而有关雄等的带头,药堂中再次哗然一片,不少人实在忍不住了,竟也是喷笑出声。
邹兑故意将讲故事的声音弄得很大,邵一鸣才随着邵仑离开了药堂,自然清清楚楚听明白了整个故事,在冲天的笑声炸起的时候,他双腿一颤,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哇……爷爷!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邵一鸣一把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扔得远远的,残缺的双耳被人看到也顾不上了。而且他竟还哭了,抱着邵仑哭得无比伤心,仿佛是被用强过后无助的小姑娘一般。
这一刻,邵一鸣忽然恐惧地发现,今天的事情和邹兑说的故事要是流传出去他就完了,这十多年所建立的形象等瞬间崩塌,灰灰都不剩。他实在不敢想象有一天走走大街上,满满都是嬉笑指点的眼神和表情。
邵仑也听到了邹兑的故事,亲孙子被如此侮辱,他怒得面皮比锅底还黑。终于凭借上位者的心性和能耐,按住了心头立即回身将邹兑捏死的暴怒冲动,邵仑抱着邵一鸣安慰道:“会的,会的,一鸣暂且忍耐,现在双峰城的人都知道那小子现在是关家的孙女婿了,动他就等于和整个关家开战。你就先忍一忍,等到关家覆灭之时,就是那小子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本来平平常常的一次开业酒宴,却因为邵家的出现,邵家和邹兑、关家的斗法,而显得无比的精彩。邵家离开之后,这样的精彩就成了最好的“下酒菜”。
一时间,宴席开始后,气氛热闹,短短时间内就达到了高潮。觥筹交错间,众人纷纷举杯痛饮,并一一上前恭喜关云星,祝贺关家的药堂生意兴隆,一本万利。
关云星满脸笑容,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但他内心却依然隐隐叹息。别看现在众人都在追捧关家,阿谀奉承,其实以他观人的本领,依然能看出众人依然隐隐和关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当然,这样的结果没出乎关云星的意料。毕竟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邵家却正值强盛的时候,绝非什么“瘦骆驼”,而关家积弊已久,想要追赶上邵家不是一日两日的问题。
关云星对此看得很清楚,有足够的耐心。因此,邹兑刚才能强势挺身而出,扭转危机,反过来扇了邵家一掌,已经是让他意外惊喜了。
相比上层人物的深邃思索,年轻人就要幸福得多了,此刻“赶走”了邵家后,关雄等关家子弟都是无比振奋,开始没心没肺地饮酒作乐。
关家对于家族子弟的管理得很严,酒在平时是被严格控制的。现在有了机会,关雄等自然是敞开了喝。而邹兑不想扫了关雄的兴,也只得陪着喝了几杯。
邹兑却没想到这关雄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几杯酒下肚,跟玩似的,脸不红,耳不热。一阵子的工夫,一坛酒就见底了,关雄立即让人又提上来几坛,但其他人都已经喝得要吐,不敢再喝,关雄干脆一个人抱着一只酒坛痛饮起来。
等到宴席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桌面上已经多了五六个空酒坛,而关雄也终于才微微有了些醉意。邹兑看着,禁不住咂舌,若非亲眼所见,都要怀疑刚才关雄喝的是不是水了。
宴席热热闹闹的,却唯有为双峰城城主单独准备的一席有些冷清,童颖一点没有四处交际的意思,独自带着两个手下,默默吃着酒菜。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童颖却会悄然观察邹兑几眼,一脸思索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女子匆匆走进了药堂。众宾客正吃喝得兴起,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名女子。这名女子一进药堂,立即径直走到了童颖面前,悄然递给童颖一张纸条。
童颖接过纸条瞧了瞧,眉头一沉,问那女子道:“已经完全确定了吗?”
那女子恭敬答道:“已经完全确定了。”
童颖点点头,忍不住扫了邹兑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他不简单,得列为重点对象……”
说着,童颖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纸条上,只见纸条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