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公主见了希拉的消息在君士坦丁堡内不胫而走,很多人原本并不知道希拉叫什么,现在他们知道了。希拉·安德烈·克莱修斯。贵族们从名字上能看出这家的谱系也就那样了。比历史,东罗马帝国有太多历史悠久到能追溯至罗马共和国时代的贵族。然而贵族们却不敢小看希拉,能让玛利亚公主移驾去见的人绝不能小看,更不用说还有许多人表达了支持希拉的看法。
这个消息也作为重要消息传到了雅典,看到这个内容的耶律洪只是阴沉着脸翻过这一条。当然,耶律洪的内心并非这么镇定。之前君士坦丁堡传来了希拉拒绝合作的消息,这让耶律洪不满中又有些嘲讽。这女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没有欧罗巴行省支持就能翻天么?可耶律洪此时觉得他之前的判断太过于托大,如果有人能在君士坦丁堡翻天,玛利亚公主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强迫自己先放下这件事,耶律洪看着下一条内容。元国大王子郝康再次到了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也和上次一样暂时留住了郝康。结合更多消息,元国内战暂时结束,军队在内战中受到重大损失,欧洲十字军趁机夺走华沙。这些倒还罢了,最令耶律洪讶异的是,也不知道是谁将元国兵工厂的核心装备给炸了。
当年为了能促成四方同盟,赵官家下令帮助元国建造了兵工厂,生产火枪火炮,耶律洪就负责带队前往护送。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赵官家的鼎力支持,以元国当时内部对大宋的恐慌和敌意,便是元国国主郝仁也不可能全面压制。赵官家则在大宋朝廷内力排众议,达成了这项合作,加上在人工授精技术上的合作,才最终完成了四方同盟而不是三方同盟。
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元国即便不退出四方同盟也会提出很多新要求,希望兵工厂爆炸的事情能让元国知道厉害。
看完所有报告,耶律洪心中觉得很累。他最初有自己的计划,先完成内部制度建设,让欧罗巴的制度与大宋完全一致,进而强化欧罗巴行省在东地中海的主导权。可局面已经万千超出耶律洪之前的计划,若是想让局面恢复可控,现在唯一可以确定成效的手段大概只能请求国内派遣军队解决。
“节度使,信。”秘书说完就把信放在耶律洪面前。
看到落款是杨从容,耶律洪马上打开信封,片刻后杨从容熟悉的笔迹就展现在耶律洪眼前。读着读着,耶律洪的表情从欢喜变成了阴沉。读完后耶律洪把信扣在桌面上,只觉得心中有气愤也有不解。杨从容在信里告诉耶律洪,当时之所以推举耶律洪而没有选择谢松是因为耶律洪是个很出色的执行者。杨从容认为欧罗巴行省孤悬海外,有太多容易遭人质疑和误解的地方,所以耶律洪的执行力应该可以在完成任务的同时避免麻烦。但是当下局面本身已经激烈动荡,他认为耶律洪那种强烈的秩序感与掌握局面的冲动反倒不能有效的应对。倒是谢松那种乐于见到变化乐于推动事情发展的个性更适合此时面对的局面。
听闻耶律洪把谢松调去西罗马帝国,杨从容作为耶律洪的推荐者给了耶律洪建议,也不用恢复谢松在君士坦丁堡的职务,将谢松调回雅典,多听听谢松的建议。最后杨从容告诉耶律洪,变化是挡不住的。当时大宋介入东地中海的时候一帆风顺,就是大宋带来了变化让东地中海各势力都能完成他们以前无法完成的工作。与其说是大宋主导了这些变化,不如说是这些势力早就穷极思变,大宋又正好能够提供给他们所需要的帮助。所以这些国家才会如何配合。这种思路面对当前的局面同样适用,但是耶律洪自己也许需要改变。欧罗巴行省并非是节度使的,有了功劳不会是节度使一人独占,有了问题也不会是节度使一人承担。既然如此,又何必非得认为‘心想事成’才是耶律洪的成功与功绩呢?
对于这样的信件内容耶律洪自然很不满,不过他相信杨从容并非出于恶意而写来这封信。既然杨从容有善意,里面的建议或许还该听一听。只是杨从容对于耶律洪性格的分析也耶律洪的确难以接受,他觉得只是当下局面变化太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恶意的摸弄,总在耶律洪马上就要抓到要点的时候让整个局面突然变得面目全非。如果能找到这个要点,一切都会变得可控。就如杨从容对过去的形容一样,欧罗巴行省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有局面不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而是向着更好的结果前进。
思考一阵,耶律洪觉得自己也得处理一下谢松的事情。他本来就不喜欢谢松,的确是不喜欢谢松的个性。不过谢松的确抓到了一个重要的把手,就是那个小姑娘。也许是君士坦丁堡的信任办事处主任错误理解了耶律洪的意思,耶律洪不是要把那个小姑娘逼到绝境,而是希望希拉能够和欧罗巴行省合作,推行对欧罗巴行省有利的政策。这种做法也未必要那么凶狠,做的更加柔和,不让希拉感觉到才好。想到这里,耶律洪就命人草拟电报给君士坦丁堡办事处发过去,要他们先恢复与希拉的关系。
办事处新的主任接到电报之后只觉得心里想骂人,他只是按照上头要求办事,怎么突然就来这么一封电报要修补关系。希拉都已经辞职了,还怎么修复关系